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我当场大脑宕机。
周聿怀转过来,不动声色地拢好衣服,遮住了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色,眉尖轻轻一挑,「有事?」
「我忘记收衣服了……」
「没关系。」他十分体贴地替我把羽毛捋顺,放在一边,「我去洗澡,这里交给你。」
「哦……」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听浴室门被他合上,里面传来水声,才悄悄松了口气。
别人都说周先生温文尔雅,不战而屈人之兵。
眼下不就见识到了。
我埋头收好衣物,又开始整理包包和鞋子。
一些是远渡重洋的爸妈买给我的,一些是我自己买的,不知不觉,在地上堆砌了一座小山。
刚好我妈打来电话:
「应许啊,周先生这次回国就常住了,你要听话。人家帮了咱家不少忙,不能给人家惹麻烦,知道吗?」
面对老套的说教,我早就认命了,「知道了……」
从懂事起,爸妈就常把我寄住在各种各样的人家里。
这次,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大家长。
我知道怎么应付。
今晚把主卧让给周聿怀,我自然要睡到客房去。
抱着被子路过客卧时,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抓了进去。
等回过神,周培早就把我堵在墙上,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李应许,你胆儿挺肥啊,有人撑腰了是吧!」
我眨眨眼,一脸无辜,「怎么不是呢……」
周培怒极反笑,「不怕我把咱俩的事捅出去?」
「说啊,把你去年请假出校,跟我过情人节的事一起说了。」
周培当时跟导员请假,用的理由是「给小叔奔丧」。
面对周培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我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孝死我了。」
下一刻,砰!
周培黑着脸推我出去,当面狠狠甩上了大门。
好在二楼房间多,我睡在了主卧隔壁。
周聿怀表示没什么意见。
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我迷迷糊糊摸到了门把手。
一进屋,空气冷了不少。
我冻得哆哆嗦嗦,一掀被窝,低头拱进去。
拱到一半儿,被人拿手摁住了。
我在被窝里差点窒息,绝望地扑腾着。
突然,有人拽着我胳膊从被子里拉出来,空调的风刚巧吹到我脸上,把我给吹醒了。
只见周聿怀坐在我面前,睡衣半开,下摆出呈现一个可疑的人造窝型。
我睡衣被拦在腰窝处,肚皮凉飕飕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把周聿怀的浴袍当被窝拱了。
气氛极其尴尬,一片死寂。
周聿怀眸色黝黑,盯着我,「怎么过来了?睡不着?」
我难堪地垮着脸,「走错了……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