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泽把许初意放到车上以后,她一直是一副拒绝交流的状态。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依旧平平静静的,今天也是被吓到了。便打算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晏时泽是在半路,对面一辆车打着光过来,他下意识的偏头躲避光亮,这一闭,视线正好对焦在许初意脸上。
他也是在这一刻,看见她泪流满面。
晏时泽的声音几乎是立刻沉了下来:"他对你做什么了?"
许初意闭着眼睛没做声。
晏时泽虽然也没有再说话。但整个人的气压显然都低了不少。如果许初意被姜泽碰过了,他会很失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会觉得这个问题很棘手。
许初意这边是跟人合租的,不过今天室友没在。晏时泽原本打算给她换身衣服,她却沙哑着声音说:"我自己来。"
"今天……"晏时泽难得迟疑。
"他没做什么,一直想要我自己屈服同意,我没松口。"许初意说,"我还得感谢他给我选择的权力呢。"
这话里说不出的讽刺。
至于怎么让她屈服。她身上的伤痕已经足以证明。
晏时泽在看到她腰上的抓痕时,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太过惨不忍睹了,姜泽的指甲完全是抠了进去,血淋淋的。
晏时泽这会儿要是去看许初意的嘴,就知道她舌头也都是咬痕,现场那会儿的场面只会更惨,可无论姜泽怎么逼她,她都没有松过口。
包括,姜泽用她包上的铆钉。刺进她抵抗住他的手背。
晏时泽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到底是忍不住上去拉她的手。语气严肃:"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不然容易细菌感染。"
许初意疲倦的说:"我有医药箱,懒得去医院了。"
现在的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自暴自弃,颓废到了极点,什么也不想清理就往床上躺。
弱势的女人总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晏时泽忍不住把许初意拉进怀里。放轻声音说:"许初意,你得跟我交流。我知道你的个性。你遇到事不会告诉父母,从来都只知道说挺好的。身边也没有多少交流的朋友,难不成要一直憋着?"
他冷酷又残忍的指出:"你真可怜,什么事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许初意因为父亲的事,现在几乎是家里的顶梁柱,能诉苦么?不能。她一诉苦家里主心骨就晃了塌了。
她腿软啊,软得发抖,到底是忍不住攀住他的肩膀,颤抖着声音说:"都怪你,都怪你。"
晏时泽沉默。只是用力的抱住她,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三番两次说她胖了。其实真跟男人比起来,依旧是小小一个。
他以为,她说的怪他,只有一个姜泽。
殊不知。她指的,还有一个周意。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周意的自信,为什么要从伤害她找回来?
晏时泽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许初意疼得冒汗,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反而是疼得昏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妖魔作乱。许初意被吓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晏时泽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他大概刚睡着。还睡得很沉。
许初意浑浑噩噩的想,她或许,也可以夺走,周意最在意的东西。
让一步,凭什么?
晏时泽在周意回来以后,还愿意来找她,周意又有,几分重要呢?
不知道晏时泽眼里要是没周意了,她会是什么模样。
许初意想着想着,又困了,再次惊醒,是想起包厢里的相机。
她的脸色几乎是刷白。
晏时泽已经起了,这会儿正在打电话请假,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问:"怎么了?"
"我要去包厢拿相机。"
晏时泽顿一顿,道:"警。方已经拿走了,不会流出去的。"
许初意松了口气,听见他说:"我很好奇姜泽知道你的地址。"
"周意告诉他的。"她说。
晏时泽下意识的否认道:"不可能。"
许初意直直盯着他,意味不明。
晏时泽微微一顿,道:"她看病都没力气,怎么可能调查到你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