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枫白净清俊的脸皮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的:“这便是《风雨行舟图》了,我也是废了好些力气,才得到的。”
顾知枫想起自己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钱才换了这幅图,心中叹了口气,那段日子他当真是因为节省钱银过了好些苦日子。
不过也没有后悔就是了。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谢宜陵眼睛亮晶晶的:“画得可真好。”
顾知枫很是高兴:“那是当然,这可是姑父的墨宝,诗画双绝谢五爷可不是胡吹的。”
顾知枫心中钦佩欣赏向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姑父谢青山,谢宜笑的亲生父亲。
这位天纵英才仿佛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惊艳了世界,又匆匆离去,令人惋惜扼腕。
在他存在的那个年岁里,他像是那吟唱山河天地的诗篇,又像是那画卷上一笔一画刻下的永恒落笔。
诗画双绝谢五爷,纵然在科举之时,他落了长宁侯一步,只得了探花郎,但是他的诗词他的画,却远远不是长宁侯能相比的。
堪称诗中仙客,画中真仙。
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惋惜,说若不是他早逝,日后定然是一代大师,千古流芳。
据说当年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便是顾琴瑟,也是满心都是他,若不然也不会在他过世不久也跟着离去。
谢宜笑伸手摸了摸那一幅画,轻轻地叹了一声,仿若是听见了那岁月山河的一声叹息。
谢宜笑有不少这位父亲的墨宝,平日里她也拿出来看过,只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慨,大概是顾知枫和谢宜陵的目光太亮了,晃了她的眼。
她忽然是想起了那里历史上的诗仙,想起了那一句歌词。
称谪仙瑶宫难留,去凡间红楼斗酒。
多情眸,落墨诗卷又几斗。
斟世间最烈的酒,卧长安巍巍高楼
若是他不曾早逝,或许便像那位诗仙一样,白衣青袍逍遥客,惊艳一个时代。
只是可惜。
可惜。
谢宜笑垂下眼帘。
良久,她便笑了笑:“若是你们喜欢,我那里倒是有一些,你们得了空闲可以去看一看。”
谢青山的墨宝有不少流落在外,但自己也留下来了不少,很多都是他的得意佳作,如今都留给了谢宜笑,留在青山苑之中。
谢宜笑前些日子还拿出来晾晒了,怕是放久了返潮。
这也就有谢家在,若不然她定然是保不住这些画的。
顾知枫的脸这下子真的是激动得红了:“真的?表妹,我真的可以去看,你可不能是哄我?”
谢宜陵也急忙道:“还有我,还有我,阿姐,我也想看。”
谢宜笑道:“三表哥若是想看,那便抽个时间过去,不过也只有这一次,至于宜陵,你若是想看,问我还是大伯母拿库房的钥匙就是了,不过要小心一些,别是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