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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拜年的事情忙完了,谢钰就撒丫子跑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混去了。
“小姑姑找他有事?”谢瑾问她,想了想又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二弟去办,最近书院还没开课,他还有段时间呆在家里。”
明日初八开朝,谢瑾又要回翰林院了,他是没有空闲的,只能安排给弟弟了。
谢宜笑摇头:“他就算了,让他好好读书吧。”
谢琢和谢钰不同,谢琢读书很刻苦,便是在家里也是非常用功的,而且他都要准备成亲的事情,占用人家的时间,谢宜笑心里过意不去。
但谢钰不一样,成天到处玩,谢宜笑使唤起来毫无压力。
谢瑾点了点头:“那我让人去三弟的院子里传话,让他回来便去见小姑姑。”
“好。”谢宜笑找谢钰自然是有事的,明日西子阁开张,她怕是有人闹事,需要一个压场子的男子,谢钰是最合适的人了。
虽然西子阁招待的多数是女客,他去了不方便,但也可以寻个地方呆着,若是有事,便去寻他来了处理,谢家的公子往那里一站,少不得要给几分面子。
虽然依照谢家的地位,她开个铺子应该不会有人敢来闹事,不过还是得警惕一些。
当天夕阳日落,谢宜笑正烤着火看游记,谢钰便回来了,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连身上的衣裳都没换,夹带着一身寒风,脸色也有些苍白。
谢宜笑让明镜给他送上一盏热茶,让他坐下来烤烤火,这才问他:“你这是跑哪去了?”
“我与几个友人去城外看梅花去了。”谢钰喝了热茶,又烤了烤火,觉得身上暖和多了。
谢宜笑挑眉:“看梅花?你竟然有这等闲情?”她怎么就不知道谢钰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了?
谢钰就不依了:“小姑姑,我怎么就没有这闲情了?这天上地下,就没有我不会玩的,那边可热闹了,若不是天气太冷,小姑姑也可以去看看。”
谢宜笑道:“赏梅就免了,赏桃花倒是可以,你明日若是有空闲,随我去西子阁那边吧,我怕有人闹事,你带几个人,帮我守一下。”
这不是什么大事,谢钰自然是应下来:“小姑姑放心吧,我明日给你看着,我看谁敢闹事?”
“那就辛苦你了。”谢宜笑点头,而后又问他,“你之前做生意,可是想到做什么生意了吗?”
谢钰闻言抓了一把头发,然后道:“我倒是想了两三个,一个是开一家酒楼,一个是组建马队,一个是开一家书斋,小姑姑你觉得怎样?”
谢宜笑挑眉:“马队?这可不是你一人能撑得起的?”
如今路途遥远,车马慢慢,天下各城各处来往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出生的地方生活,直到死去。
而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产出,这些因着隔着路途甚少能运出去的,于是便生出了镖局和马队。
镖局大多数都是以帮忙护送为生,护送人或是货物皆可,而马队,大多数都是私人建立的,帮忙东家运送货物,东家则是借着两地产出的差价赚取钱财。
不过因着路途遥远,途中还可能遇见劫道的,也是一桩有一定危险性的生意。
若是谢家要做这个生意还好,若是谢钰自己做,他是撑不起来的,当然,这也是十分谋利的一桩生意,一旦做起来了,那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财。
谢钰道:“我也是知道的,所以就想向小姑姑您讨个主意。”
谢宜笑沉思了片刻,给他分析道:“如今帝城的酒楼不少,而且有樊月楼在,你想要做酒楼做得太好,怕是不容易,而且你若是要做这个,需得寻得好位置,寻得好厨师。”
“若是要做马队,你一个人撑不起来,需得寻求同盟,而且马队的人选,你也要心里有谱,那可不是胡乱就能用的,少不得要有些本领,还需要有本事高强的人镇场子。”
“若不然一朝遇见了劫道的人,那就是大事了。”
若是马队的人都没有点本事,被人劫道了,那就可能是死人的事情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谢钰得倒霉的。
也因此,马队的生意这么赚钱,想做的人不知凡几,但真正能做下来的不多。
谢宜笑又想了想,然后道:“你若是非要做,不如和你大哥说一声,他与曹世子关系好,曹家军那边应该有不少从军中出来的人,你可以和曹家人一起做。”
谢钰眼睛亮了亮:“可行可行!”
谢宜笑又道:“不过能不能说服人家曹国公世子,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但是若是要我来说,开一家书斋是最稳妥的,寻几个先生,写几个话本子,再卖一些笔墨纸砚书,也就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危险性,就是可能赚的不多。”
谢钰心中思绪千转,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决定做什么,最终想了想道:“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多谢小姑姑。”
“算不得什么事情。”谢宜笑不愿意便宜了顾湘,但谢钰帮了她良多,基本上她这个小姑姑让他帮忙做什么都是随传随到,她自然也愿意帮他出谋划策的。
“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你帮忙。”
谢钰应了下来,然后便匆匆又离开了。
明心上来收拾茶盏,而后问谢宜笑:“若是组建马队,姑娘为何不与三公子一同做?曹国公府那边有人,可容国公府那边也有人啊。”
虽然说谢宜笑还未嫁过去,但要寻一些人还是容易的,一般从军中遣散的兵士,很多可能要迁回故乡,而且有些因为上了战场受过伤,有了残缺,更不好安排。
如此,何必要让谢钰去找谢瑾,让谢瑾找曹国公世子呢?
谢宜笑靠在一个绣着白玉兰的软枕上,闻言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介女子,开个酒楼铺子已经是不错了,这等事情,就不掺合了。”
马队的钱好赚也不好赚,万一出了事,就是人命的事情了,谢宜笑觉得若是有人为了给她赚钱而丢了性命,这个钱花着她心里也不舒坦。
她又不缺钱,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所以就懒得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