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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他们也配!”
谢宜笑先发制人,噼里啪啦地骂了一堆,而后看着陆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她就不信了,到了这个时候,陆老夫人还敢让明镜回陆家,但凡她有一点良心,就不该在她管不住儿子儿媳的时候让明镜回去,除非她是想让明镜去死。
“青楼?那不可能!不可能!”陆老夫人忍不住惊叫起来,一脸的不信,“就算是老四不喜欢这个女儿,就算是让她死了,也不会将她送到青楼去,遭人羞辱。”
是啊,就算是他再不喜欢这个女儿,甚至恨不得她死了,也不会是将她卖到青楼里去的!
谢宜笑笑了一声:“明镜当年还小,但隐约也有些记忆了,据她回忆说,是她那位所谓的父亲将她从家里抱了出来,交给了一个女子,那女人让人将她送去了青楼,敢问陆老夫人,明镜如今的爹如何了,那女子又如何了?”
“陆四爷确实不可能将人卖到青楼去,那当年的司姑娘、现在的四夫人呢?”
陆老夫人脸色大变,惨白惨白的吓人,她的嘴唇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说她当年只是一时糊涂,将人丢到路边了,我也不知,她竟然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
谢宜笑笑了:“看来陆老夫人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既然是心疼孙女,在这里拜佛祈祷做什么,为她主持公道,惩罚作恶之人才是。”
明心冷笑道:“您这一面包庇害了她的人,还一面说什么心疼孙女,也不觉得是自己恶心,明镜遇见你们一家,有你这样的祖母有那样的父亲,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她同我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们,看见了觉得眼脏,闻到味了都觉得恶臭冲天。”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谢家让她做婢女,若非是她当年运气好,遇见了夫人,被夫人所救,她这会儿怕不是还被困在那里,夫人对她有再生之恩,这些年亦有庇护之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夫人和谢家的不是!”
陆老夫人听了这些浑身颤抖,被打击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边上伺候的人赶紧扶着她坐下。
在陆老夫人身边伺候得长久的嬷嬷看着陆老夫人被两个小姑娘指着鼻子骂成这样,有些看不过眼:“都说谢家是礼仪传世之大家,不成想竟然是个嘴皮子利索,不知尊敬长辈的,若是传出去了,也不怕别人耻笑。”
“再则,谢姑娘也是要嫁入容国公府的人了,也不怕这些话传到容国公府耳中。”
谢宜笑这会儿是真的笑了:“劳这位嬷嬷费心了,我这个人,有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能忍我也忍了,可却是个护短的,容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
“至于敬不敬长辈,我以为长辈慈则当敬之爱之,长辈不慈,便没有什么好说的,面上过得去,便是妥当了,至于这话传到容国公府去,我也是不怕的。”
“若是容国公夫人知晓我这么能耐,指不定还会拍手叫好,觉得我是个有本事,将来谁人都不想欺负到我的头上。”
这还真的是容国公夫人能干出来的事。
谢宜笑见对方脸色变得难看,又继续道:“当然,若是几位想要陪我去容国公夫人面前论一论,我也是欢迎的,只是可惜,容国公夫人会不会指责我不敬难说,陆四爷弃女以及陆四夫人歹毒心肠怕是要世人皆知了。”
“我是无所谓的,正好让天下人知道明镜的处境,也知道陆国公府干的都不是人事,至于这陆国公府的脸皮还要不要,那可不归我管的。”
一直站在一旁当柱子的青螺看着那嬷嬷被怼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脸皮扭曲又不敢言语,都忍不住有点想笑,不过碍于面子,她只得拉下脸来,使得自己变得更冷傲一些。
这几个人不愧是一起长大的。
嘴皮子一样的厉害,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陆老夫人一连深吸了好几口,忍不住道:“她爹当年也不知道那司家那女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陆老夫人,您这话说得就有些恶心人了。”谢宜笑压了压嘴角,眼底有些讥讽,
“当年陆四爷和司家那女人是什么关系?陆四爷可是要娶人家的,那女人也明摆着不想容忍明镜存在,想要将人处理了,陆四爷将女人交给对方,就等同是送这个女儿上黄泉路。”
“司家女心思歹毒,想糟蹋人家姑娘,若是明镜在青楼长大,指不定她还要给明镜安排上几位恩客,原配嫡女落入风尘,被人糟践,她是多么的快意啊!”
明心接着道:“就是,若是她再狠毒果断一些,大概会当时就将人弄死了,您可别侮辱爹这个词,听得我实在是想吐,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也配称爹。”
陆老夫人被说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啊,那孽子不知道将女儿交给那个女儿有什么下场吗?
他早知道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人家的爹呢?
配吗?
陆老夫人怎么都说不出‘怎么说他都是雪鸢的爹’这种鬼话。
谢宜笑又道:“若是陆老夫人对她还有一丝愧疚之心,就当她是死了,世间上也早已没有了陆雪鸢这个人,只有明镜,陆家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您也与她没什么关系。”
陆老夫人有些不肯。
谢宜笑又道:“她摊上那样的父亲和后母,若是回去了,下一刻怕是就要被论斤论两卖了,到底是个已经长成的姑娘了,嫁个五六十岁位高权重的老头做继室,或是寻个高门娶不到媳妇的傻子将她嫁过去,得了好处,也不会伤心,这多美的事情啊。”
“陆老夫人,当年明镜丢了,您又没有惩戒凶手,是不是愧疚啊,愧疚得眼睛都哭瞎了,夜夜睡不着觉,成日不得安宁,来了这云中寺日日祈祷才有片刻的安宁。”
说到这里,谢宜笑又嗤笑了一声,“您也别说您对明镜有多深的感情,听得人想发笑,不过是自己良心难安罢了。”
“若是您还有半点作为人的良知良心,就不该是为了自己的片刻安宁,将她拽入陆国公府那个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