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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例子,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过,大多数都是受了刺激或是脑部受到撞击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忘了以前的人和事。
但失忆了,并不是意味着傻了,那些学过的东西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可能是失忆了,连字都不认得了。
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她可能不认识你了,但肯定知道一加一等于二,看到学过的字,看到了还知道下意识知道那是什么字的。
顾幽说不会写字了也就罢了,可连字都不认识了,实在有些牵强。
尤其是顾幽还性格大变,行事与以前的顾幽大不相同,甚至还口出狂言,不敬陛下,连怀南王都敢打,大家氏族的姑娘里,没有一个敢这样的,何况是经过长辈精心教养的侯府嫡女。
此时的顾幽,除了那张脸,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与以前的长宁侯府嫡长女完全不相同。
自长宁侯到了大理寺告顾幽,段大人已经听了一遍关于顾幽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大理寺这个位置至关重要,许多外面的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也有眼线知道。
长宁侯怀疑自己的女儿被人冒名顶替,也不无道理。
段大人问顾幽:“顾姑娘,你可有什么话说?”
顾幽却是不惧:“有什么话好说了,既然他们不想认我了,有的是借口。”说罢,她还冷哼一声,眼里有着不屑,“他们不想认我,我还不想认他们呢!”
顾幽对长宁侯府也没有任何好感,她想要自由无拘束,但自从被长宁侯府带回来之后,不是被关着就是被逼着定亲嫁人,她心中早有怨言。
若非是不能承认她不是顾幽,她现在都已经认了,然后顺势撇清关系。
不过若是有机会撇清关系,她肯定是要的,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被许了人,再一次被摁上花轿嫁人,想起上一次被摁着嫁赵家的事情,顾幽是头皮发麻,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而且若她不是顾幽,不是长宁侯府嫡女了,也不用给李重阳做侧妃了,圣旨上写的是长宁侯府顾幽,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顾幽,是顾悠啊!
顾幽心头一激动,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咳嗽声,猛地一下回神,抬头却见李重阳在一旁一连咳了好几声,她顿时回过神来,想起从怀南王府出来之前李重阳说过的话,顿时心头一凉。
若是她说自己不是顾幽,承认自己是个冒牌货,她可能会死的。
她抿了抿嘴角,微微抬起下巴,然后道:“我是真的忘了,把以前的一切都给忘了,总不能因为我忘了以前的事情,就觉得我是个假的吧?”
李重阳适时开口:“失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难说,总不能因为她不认得字了,便能判定她是冒充的,总是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来是不是?”
“若是说她是冒充的,那敢问真的顾姑娘现在在何处,她又从何而来?”
长宁侯冷哼一声:“想问吾女在何处,那就应该是问她了,她从何而来,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李重阳道:“说起来,去岁二三月,本王与顾姑娘在靖州相遇,也不见她曾做过什么,只是有一日她突然消失了,后来才知是长宁侯府将她带回了帝城,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名唤顾幽。”
李重阳这话是在为顾幽铺垫解释了,若是真的双方都拿不出证据来,便是长宁侯心中有怀疑顾幽是冒充的,但人是他在顾幽失忆的时候带回来了,不管是真是假,长宁侯府的人认错了人,怪不得别人。
更重要的是,他怕顾幽一时冲动,自认了自己不是顾幽。
长宁侯睨了李重阳一眼,而后道:“那就更可疑了,她冒充我女只是小事,但接近王爷却是大事,也不知她是何居心!”
是啊,又是借侯府嫡女的身份,又是接近一位郡王,到底有何居心?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幽,目光之中满含怀疑。
东明立世不过三十余年,皇族子嗣单薄,只有圣武帝和其亲弟定王之外,只有一个淮江王,然而这淮江王虽然得了一个郡王的名头,权势连四家国公府都不如,存在感一般。
圣武帝两子,昭明太子一脉只余下怀南王,陛下一脉如今有三子,定王只有一女,现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接近怀南王,令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别有居心。
李重阳眉头都拧紧了:“长宁侯若是不想要这个女儿直说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地弄出这些事来置她于死地?”
“你说的那些,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难不成就不能是她受了刺激,突然性格大变,自此与以前不同吗?段大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胡乱给人判刑的,这里可是大理寺。”
长宁侯道:“难不成不能是她杀了我吾女,然后费尽心思冒充的?段大人,您可是大理寺卿,请一定要为吾女主持公道,吾女死得冤枉,如今尸骸都不知道在何方。”
双方各执一词,争辩不休。
长宁侯有怀疑,毕竟顾幽突然性格大变是真的,失忆是真是假也难说,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顾幽是个冒牌的,也没有找到尸体,证明他女儿已死。
顾幽这边则是说自己失忆了,把什么都忘了,受了刺激性格大变,也说得过去。
段大人伸手拧眉,觉得头有点大,事已至此,眼下事情真假不能下定论:“既然如此,本官要先查明事情的真相,至于顾姑娘,先”先收押了再说。
“段大人。”李重阳突然开口,“事情是真是假尚未可知,顾姑娘是个姑娘家,总不能就这样将她收押了,若不然查明并无什么杀人冒充之事,她不是凭白受了委屈,毁了清白。”
“若是段大人不放心,不如将她交给本王,本王将人安置好了,等下一回再审此案,便来寻本王就是了,本王保准将人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