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便是如此,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讨回一个等价的公道的。
可若他松口,又如何跟他的小清遥交代?
袖子忽紧了紧,花耀庭低头一看,就见范清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正将他的袖子拽得正欢。
“清遥……”一看见这张清瘦的小脸,花耀庭便是更内疚了。
范清遥反倒是笑了,“皇上伯伯都说换个惩罚了,外租觉得罚一年的俸禄如何?”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均是冷气直抽。
皇上就是皇上。
哪里来的伯伯?
“范清遥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在上,也是你随便篡改称呼的?”一直缩着当乌龟的范俞嵘,总算是抓到了范清遥的话柄,当即冷声怒斥道。
永昌帝低头看了去,就看见一个人儿正眼巴巴地瞅着他,那小人儿模样是清秀,长得也是清瘦,就是穿得多了一些,冷眼一看好像是个球。
四目相对,那球就说话了,“皇帝伯伯比外祖年轻,所以应该是伯伯。”
“范清遥,你还敢胡说八道!”范俞嵘怒斥声着朝着范清遥走来。
永昌帝则是冷冷扫了一眼过去,“你的意思是,朕很老?”
“……”原本要去抓范清遥的范俞嵘,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连声喊着不敢。
廉喜看得彻底目瞪口呆了。
如他这种常年伺候在主子身边的都是人精,自是看得出范清遥设计陷害范雪凝不说,还想要趁机一石二鸟的跟他家太子撇清关系,可就是这么一个心机深到拿尺都量不出的孩子,现下竟是在卖萌?
不得不说,这位花家的小小姐,范府的大小姐,还真是可盐可甜啊!
百里凤鸣倒是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皇上,那一年的俸禄还罚不罚了?”愉贵妃似是不经意地开了口,那双妩媚的眼,却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范清遥。
永昌帝与在场的朝中**都是相同年岁,众人只想着皇上身份尊贵,却忘了那越是尊贵的人,便越是希望希望自己年轻永驻。
不过一个半大的娃娃,竟是一语能说进皇上的心坎里。
永昌帝也是希望事情能赶紧了结,点头道,“既如此,便改罚范丞相一年的俸禄。”
“微臣叩谢皇上!”范自修赶紧跪在了地上,却无人看见他那唇角勾起的狡诈笑容。
眼见着永昌帝朝着大殿的主座走了去,其他人也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愉贵妃在路过范自修身边的时候,将范雪凝往前推了下,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声,“记得你答应我的。”
“愉贵妃放心。”范自修搂过范雪凝,唇角的狡诈犹在。
不过就是一年的俸禄,又能有多少银子,只要能保得范雪凝平安,他很快便能从花家身上加倍的讨回来这个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