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踱步,云乔问他:“回家么?”
席兰廷想了想:“回去也没事,去听戏。
”
云乔对听戏兴致乏乏,她实在不太通这方面的,听不懂。
有些戏文很美,有些很细腻,能说尽人心中事。
但云乔前半生过得遂顺,外婆去世也是早有预想过的,外婆甚至安慰过她,这不能算她的打击。
外婆总说,她去世是摆脱老年沉重的身体,投胎成婴孩,重新享受年轻的轻盈、父母的偏爱。
每每想到这里,云乔觉得外婆去世是解脱、享福去了,故而谈不上多难过。
她心里没有装伤痛、离愁,戏文再唯美,对她而言也只是无病呻吟,无法勾引她共鸣,难以击中她心扉。
“有家戏园的点心做得很好。
”席兰廷又道。
云乔这才有了点兴趣。
茶馆这边负责接送贵客,专门派车把他们俩送到了戏园。
戏园的雅座里,临窗有个挺大的软榻。
这会儿下午三点多,云乔上午打球疲倦,依靠着软榻听戏,片刻她就睡着了。
待她醒来,室内光线幽黯。
席兰廷正把一把药扔进嘴里,借着茶水一口全吞了。
雅座外面是青衣优美唱腔,字字泣血。
云乔很突然觉得,这一幕不应该发生在席兰廷身上。
他怎么会生病?
席兰廷的目光似有钩子,云乔的动作是牵着他的线。
她一动,他立马转过视线,目光落在她身上。
“醒了?”他问。
云乔颔首,坐起来。
席兰廷捻开了桌上电灯,小小雅间顿时被照亮。
空间很小,但布置得舒服又温暖,电灯橘黄色暖光铺满屋子,更添几分暖意。
他倒了茶水,递给云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