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不至于是左膀右臂,但也如同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了。
连骨带筋,鲜血淋漓。
疼却又不能喊疼!
站在台阶上的愉贵妃震惊的连表情都是失去了。
刚刚的她因为花家男儿的死有多开心,现在就因百里骆济的死有多闹心!
百里凤鸣淡然地接受着七皇子已死的消息,心中却又难免悲凉。
在场的皇子们一个接着一个都是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可实则真正伤心的怕也就只有能够利用到七皇子的三皇兄一人才是。
若是在其他人家,死了一个弟兄便就是断了一个手足。
但是在这里,死了一个弟兄不过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这……
便就是皇家。
好在阿遥不会经历这种伤痛。
好在阿遥还在。
寝宫里,甄昔皇后顺着窗棂看着愉贵妃那僵硬的身影,不以为意地收回了视线。
如胶啊,似漆啊,只要不怕膈应就继续缠缠绵绵翩翩飞呗。
铺满了祥龙腾云的龙榻上,永昌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紧攥着拳头。
他知道就算是他如何的怪罪愉贵妃,他的小七都是回不来了。
就好像花家的那些男儿一般,死的倒是痛快……
痛快?
不对。
永昌帝的眉心忽然跳了几跳。
小七死了,花家男儿也都是死了,区区一个鲜卑的三皇子何来那么毒辣的手段。
想当年花耀庭亲自带着花家男儿讨伐鲜卑无数,花家男儿如何又不知鲜卑计策?
难道……
花家男儿炸死!
如此疯狂的想法一经浮现大脑,永昌帝的胸口都是颤了几颤的。
若花家的男儿设计陷害死了小七然后集体炸死,那么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如果当真是如此,那么花家这次必定一个都留不得了!
察觉到身上的银针已经被全部拔出,永昌帝就是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的杀气,“你们都先出去。”
甄昔皇后看着永昌帝眼底的冰冷,心里就是一紧。
她能阻止得了愉贵妃的耳旁风,但是无法阻止皇上自己的猜忌,若此番当真是冲着花家去的,花家只怕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
“白荼。”
“奴才在。”
“让外面的人也都散了,跪的朕心里慌。”
“是。”
一刻钟后,永昌帝在白荼的搀扶下朝着御书房走了去。
不多时,几名黑衣人就是应召跪在了御书房里。
永昌帝心里算计着淮上人马抵达主城的时间,就是对面前的心腹道,“通知下去,淮上的队伍一经抵达主城,便是在主城门口报丧,你们暗自隐藏在人群之中,切记要盯住花家每一个人的表情。”
“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们领命退下。
永昌帝却是忽然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黑衣人,“你留下,朕还有事情让你去办。”
这一夜,御书房一直灯火通明着。
只是没有人知道皇上见了谁,说了什么。
御书房的周围全都是皇上的心腹所暗中保护着,任由谁都是无法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