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楼里,范清遥打量着面前面色端正,神色自然的纪宇泽。
虽然对纪宇泽登门求亲一事范清遥是惊讶的,不过仔细想想又是觉得合情合理。
上一世,纪宇泽虽为了帮百里荣泽谋权铺路,可谓是做尽了丧尽天良,更是煽动百里荣泽将她玩弄利用在鼓掌之中。
可是那一世,一直到她死,纪宇泽都是未曾娶亲过,就是连曾经愉贵妃有心帮忙让皇上为其指婚当今公主,都是被纪宇泽给拒绝了。
多可笑,纪宇泽煽动百里荣泽利用她,自己却并非是依附女人而达成目的的人。
而偏偏就是这种极其可笑之行为,却让范清遥彻底放下了心。
上一世,纪宇泽此人做尽恶事,难道她就是干净了?
况且,纪宇泽此人只要一旦认主,便绝不会易主。
最主要的是,范清遥看得出来自己的三妹妹对他是有情的。
鸿福楼门里门外的百姓们至此,才算是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日他们都是误会了人家荣安县主,这哪里是不知廉耻的丑事,根本是门当户对的大喜事啊!
可是他们昨日为何会误会了荣安县主来着?
范清遥将手中的茶盏放在面前的木桌上,虽然纪宇泽的做法出乎意料,但并不影响她早已设好的大局,定了定心神,她唤了一声,“范昭。”
范昭便是架着膀子走进了门,“小姐。”
“昨日我听闻有人故意造谣生事,意图污蔑我三妹的名节,西凉女子的名节固然重要,但我家三妹可是皇上亲口册封的荣安县主,若此事一旦传入皇宫,打得便就是皇上的脸面。”范清遥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只见有人已是脸色发青了。
范清遥的声音却是再继续,“将此事禀明奉天府,定是要严加审查。”
此言一出,鸿福楼的百姓们算是想了起来。
没错,他们昨日之所以会以为荣安郡主不知廉耻,完全是因为有人先行煽动气氛,胡乱造谣生事的,当时他们还好奇这些人怎么敢对当今的荣安郡主如此出言不逊,奈何当时荣安郡主闭口不曾解释半句,便是更加助长了那些煽动流言蜚语之人的气焰。
“清平郡主说的没错,此事定要严查!”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大声喊着。
而昨日那些造谣生事的摊主们,本就是发青的脸色就是彻底没了血色。
他们只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便是蒙蔽了心智,本以为当时人多口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可是如今听闻清平郡主竟是要严查此事,他们哪里还能站得住?
“清平郡主开恩啊!”
不知是谁先行双腿发软地跪在了地上,其他收了钱财的摊主们也是跟着纷纷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见钱眼开,污蔑荣安县主。”
“清平郡主饶命啊,此事真的与我们无关,是一位夫人悄悄给我们塞了银子。”
“没错,是一位夫人让我们造谣生事的。”
虽然跪在门口的摊主们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此话一出,昨日那些压在天谕身上所有的耻辱便是终于烟消云散了。
范清遥自知此事并非是他们主脑,却仍旧开口道,“虽罪不在你们,却也难逃其咎,范昭,将这些人全部送去奉天府查办!”
主城不太平,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花家,若今日的事情含糊过去,他日还不知会有谁敢再次打上花家的主意。
围绕在鸿福楼门口的百姓们,都想亲眼见证这些污蔑了花家之人罪有应得的场面,纷纷跟在范昭的身后一起朝着奉天府的方向走了去。
人满为患的鸿福楼,也终是安静了下去。
纪宇泽亲自送范清遥出了门,“想必大伯此时已在花家为我说媒,如今还不知花家长辈们的意思如何,我暂时不方便登门拜访,只得送清平郡主到此了。”
范清遥点了点头,“纪家公子放心,此事花家长辈必有思量。”
纪宇泽见凝添牵着马车走了过来,顿了顿又道,“只是可惜不知究竟是谁在背后跟花家过不去,清平郡主可需纪某帮忙查探一二?”
不管他能不能迎娶天谕,眼前的范清遥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虽然眼下情势不算明朗,但他相信以范清遥的心智,只要她想,西凉太子妃之位便必定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