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了湖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她恼恨,为什么她费尽心思,却还是挡不住沈家的厄运?
她恨愚蠢的沈梨雨,也恨自己。
“姑娘,仔细伤了手。
”珍珠连忙道。
沈家的噩梦就是和宁王牵连开始的,沈昭昭想起之后沈家的败落和惨状,心里发酸。
突然又想哭了,可一想到沈楚川又不在,她哭了都没人哄,又生生忍下去了。
“姑娘何必这样生气?这事儿最惨的也还是四姑娘,宁王还是愿意给老爷面子的呀,倒是四姑娘,宁王压根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自己还得巴巴的凑上去呢。
”
珍珠还不知道以后的悲剧,只想着这是后宅之事,自然是说的轻松。
沈昭昭抿了抿唇:“沈梨雨势必会抓紧宁王这根救命稻草的。
”
毕竟赌赢了便是宁王府侧妃,赌输了便是一个穷酸破落户的媳妇,沈梨雨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啊?”珍珠有点弄不明白自家姑娘这说的啥意思。
“沈梨雨纠缠宁王,我们才好借机生事。
”沈昭昭眸子覆满了寒霜。
既然避不开,就只有争一次了,为了保护父亲祖母,保护沈家,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去,让找最好的郎中来,给四姑娘看伤。
”
“她这是自找的,咱还给她找郎中呢?姑娘心也太好了些。
”珍珠嘟囔着道。
沈昭昭冷笑一声:“给她最好的郎中,最好的待遇,宁王才会真的相信,沈家已经开始向他妥协了,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才是最疏忽的时候。
”
已经躲不开,她便只有闯一闯了。
这笑容让珍珠觉得瘆得慌,但她觉得总好过看姑娘伤心,于是立马去办了。
——
接下来这两日,沈昭昭就整天趴在窗口数日子了。
终于等到了春闱结束的这一天,沈昭昭早早的就等在贡院门口了。
沈楚川一走出来,她便一眼在人群里找到了他,蹦跶着挥手:“小叔!小叔!”
别的考生都是一脸的疲态,毕竟是连续三天三夜的紧绷环境,书生大都体弱,自然受不住。
可沈楚川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对于他的人生而言,这次科考,似乎已经是最小的小事了。
沈楚川走到她的跟前,便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瘦了?”
“我想你嘛。
”沈昭昭嘟囔着道。
“没大没小。
”沈楚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唇角却还是轻轻勾起。
正打算上马车呢,沈昭昭又瞧见了后面走出贡院的常遇春,他满面春风,自信的张扬,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沈昭昭皱了皱眉,觉得不对劲,前世常遇春才出考场,便哭丧着脸,一直念着坏了坏了,明显是考的不能再差了,这次这样反常?
沈昭昭隐约觉得,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从前的走向,这一条路,她只怕会走的艰难。
“看什么呢?”沈楚川牵着她的手:“上车。
”
沈昭昭笑了起来,再艰难的路,也不是她一个人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