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宫宴的事情,便这么“不轻不重”的过去了,仿佛没有任何变化,然而这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湖面之下,又翻涌着什么样的暗潮,却无人知晓。
沈昭昭这阵子便一直赖在清水苑了,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便在清水苑养病,一场风寒调养了七八日总算好了点儿了,只是还有些咳嗽流鼻涕。
沈楚川在书案前看着卷宗,刚刚过完年,这大理寺的案子也多的很,哪怕在府中,他也会把案子卷宗带回来看。
沈昭昭则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翻看手里的话本子,这次的故事主角是一个俊美书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沈昭昭咬着手指细细的在脑子里想象着这俊美男主的容颜,不知不觉的,便将目光转向了那边书案前的男人脸上。
不得不说,她家小叔这张脸真的算的上是天姿国色,这话本子的男主形象完全就是照着他的脸打磨的嘛!
就一点不是很像,目若秋波,就他那双眼睛,恐怕这辈子也学不会什么叫眼含秋波。
沈昭昭一边打量着沈楚川,一边忍不住皱着眉摇头,真是浪费啊浪费。
沈楚川突然抬眸,清冷的眸子冷飕飕的就扫向了她:“看什么?”
对,就是这个眼神,好像随时随地能杀人。
“我在看小叔你长的好看。
”沈昭昭对于这种彩虹屁简直张口就来。
沈楚川轻哼一声,继续看手上的卷宗。
沈昭昭却觉得无聊了,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便跑到了沈楚川的身边,钻进了他的怀里,她身量本来就小,从他臂弯间钻进去就跟个小狐狸似的,灵活的很,都不用沈楚川抬一抬手臂的。
“小叔,你在看什么呀?”沈昭昭也跟着他一起看。
沈楚川指了指卷宗:“年前的一起案子,你要看?”
沈昭昭看着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疼,仿佛又有了被资治通鉴支配的恐惧感,她立马摇头:“不想。
”
沈楚川语气微沉:“那你跑过来做什么?鞋也不穿,一会儿风寒又加重了。
”
一边说着,便拿了一个毛毯,将她的一双小脚给包裹住。
“这屋子里被炭炉烧的暖融融的,地板都是温的,哪里冷了?再说,我病都快好了,”沈昭昭不服气的嘟囔着,脚丫子荡来荡去的,一脸的有恃无恐。
沈楚川皱了皱眉,这生了一场病的功夫,这丫头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从前好歹对他还有些敬畏之心,如今这染了一场风寒,越发娇气了不说,还嚣张起来了。
沈楚川挑了挑眉:“既然病快好了,那之前欠下的抄写也可以开始补上了。
”
沈昭昭一听这话,小脸一变,立马哼哼唧唧了起来:“我头疼!我去床上躺着了。
”
她脚还没落地呢,就被沈楚川给揪了回来。
“你这头疼的厉害,话本子倒是看的勤快。
”
沈昭昭一脸无辜的道:“我头疼又不是眼睛疼。
”
“那你头疼,也不是手疼,抄书应该也不耽误。
”
沈昭昭气呼呼的瞪着眼睛:“我都生病了,你还让我抄书,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心疼你做什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
”沈楚川掐了掐她的脸。
然后将纸和笔摆在了她的面前:“抄吧,正好给你找点事做,我看你这几日都闲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