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喝酒了?”
花容还是很震惊。
十五岁那年,江云飞要去军营历练,殷氏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他践行,结果他喝了杯酒把马厩里的马都放跑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些马活得太累,他要放他们自由。
那些马跑出府闹出不小的动静,从那之后,府里人都知道大少爷是不能喝酒的,江云飞怕误事,向来也是滴酒不沾。
“喝了一点儿。”
江云飞坦然承认。
他的酒量不好,却不会红脸,眼神也不迷离,只有一直盯着他看才能看到一点儿迷蒙的醉色。
“大少爷为什么要喝酒,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
花容边说边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被江云飞抓住手腕。
“去哪儿?”
他问,语气有些紧张,似乎怕被人发现他醉酒的事。
花容柔声解释:“大少爷喝醉了,奴婢让丫鬟熬点儿醒酒汤送来。”
“不用,”江云飞直接拒绝,垂着眸说,“等量完尺寸我就走。”
花容这才想起他翻窗进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之前府里的绣娘帮江云飞量过尺寸,花容是记得的,这些年他的身材没有走样,那些尺寸都还能用。
但醉鬼的思维是不同的,花容顺着江云飞说:“大少爷稍等一下,奴婢去拿软尺。”
花容说着挣扎了下,示意江云飞放开自己。
江云飞没放,反而抓得更紧,沉沉的说:“就这么量。”
喝了酒,他的声音比平时要哑一些,少了凌厉的冷意,多了蛊惑。
花容眼皮一跳,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些。
她竭力告诉自己大少爷喝醉了,神智并不清醒,所作所为都不是他的本意。
花容试图劝说:“大少爷,没有软尺量不了尺寸。”
“骗子!”江云飞反驳,抓着花容的手把人又往身边拽了些,“你之前不是用手帮阿骓量过吗?”
距离更近些,花容看到江云飞微垂的眼睑下深不可测的眸。
那眸映着烛火,也映着她慌乱无措的脸。
像见不到底的渊,要将她整个人都溺死在里面。
花容的脸烧起来,羞窘难当。
她的确是给江云骓量过尺寸,但当时她是逼不得已,大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花容低下头不敢看江云飞,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江云飞又催了一声:“怎么还不动?”
微哑的嗓音钻入耳中带来一阵酥麻,花容喉咙发紧,眼眶也有些热,她鼓足勇气说:“奴婢不能冒犯大少爷。”
江云飞喝醉了不清醒,可她是清醒的,她的出身本就低微,清白也早就不在,她但凡对江云飞有丝毫的逾越和不敬都罪该万死!
江云飞说:“我让你做的,不算冒犯。”
这话有些耳熟,江云骓之前也曾说过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