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着告诉老人家,“清风镇南边的杏花村,小娘子夫家姓江,娘家姓秦,你去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老人家谨记于心。
又和掌柜的道了歉。
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儿媳妇儿离开,“娟儿,以后咱们在路上还是啥都不要吃了,你刚才真是把娘吓死了,真是吓死了!”
那边
秦九月牵着三宝来到了镇上唯一的书院门口。
正好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衫的夫子,胳膊下面夹着一本书,文质彬彬的从书院里往外走。
秦九月立刻拉着三宝赶上去,“先生你好。”
夫子停下脚步。
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秦九月旁边的三宝身上,“你说。”
秦九月娓娓而言,“先生,我家大儿子今年十岁,自小跟着他爹识得几个字,是不是能来咱们书院上学啊?”
夫子打量了秦九月一眼,“上过私塾吗?”
秦九月看三宝,三宝说道,“我大哥很小的时候上过私塾。”
先生点头,“那便可以送来,十月初一那日可带孩子过来。”
这时候并没有像以后那般泾渭分明的假期,基本上是遵循着春夏务农冬入学的规则,十来岁的孩子已经是大半个劳动力了,农忙的时候自然要留在家里帮忙,也便只有严冬之时,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去学堂读读书。
不过一般家里孩子多的,都舍不得让读书的孩子回来干活,唯恐会耽误孩子的学业。
秦九月连连点头,“多谢先生。”
先生笑言,“不客气,对了,方才你说孩子的爹识字?也是咱们学院出来的学子吗?”
秦九月尴尬了。
她不知道。
试探的说道,“我家相公,江谨言,不知道先生认不认识?”
闻言。
先生忽然激动,“谨言兄,原来是谨言兄家的孩子,嫂子,我和谨言兄曾有过三五年的同窗之谊,只是我学识浅薄,只考到了秀才,之后屡屡不中,便来到书院做了教书先生,谨言兄如今可好?”
秦九月抿了抿唇,“还可。”
先生道,“嫂子,我叫钟子义,你带孩子过来的时候可以直接找我,我已多年未见谨言兄,若是有机会,在下真希望还可同谨言兄像是幼时那般谈天说地。”
秦九月又寒暄了几句,和夫子告辞,带着三宝离开。
钟子义目送母子俩。
忽然。
书院门里又出来一位夫子,来到钟子义身边,“钟兄,方才那位带着孩子的小娘子是?”
钟子义作揖,行文人之礼,“李兄,是我昔日一位同窗的妻、子。”
李真玉眯了眯眼睛,“是么?”
钟子义微微一笑,“李兄,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在下要归家了。”
李真玉立刻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多谢钟兄。”
他右手拱左手,微微弯腰作揖,“钟兄,慢走。”
钟子义离开。
李真玉眯了眯眼睛,不是说秦九月万般厌恶这门亲事,在婆家干尽丧尽天良之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