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很能耐吗?你现在怎么不起来说话了?你起来……”
他的目光逐渐浮现出了一丝雾色,周围的空气也顷刻间就变得压抑而窒息。
谢蓁就在他的面前,是他往日最喜欢的安静模样。
他心中却像是空出了一个角落,有冷风不停的呼啸而过,风像是凛冽的刀子一样狠狠剐蹭着血肉,是那么的疼痛。
“你曾经不是说过,你不想见到我吗?你看,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不想见还不是照旧要见?”
南宫诀弯腰,俯下shen,纤长微冷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最后为她拨开脸颊上的碎发。
他很愉悦地笑了,眼底的目光愈发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他知道的。
南宫诀不想再犹豫了,他想谢蓁快一点醒过来,于是他按照逍遥子之前教他的办法来做。
他要和谢蓁一命双生,彼此成为对方。
其实过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但这其中也有凶险的地方,他和谢蓁的心头血比如交融在一起,再由逍遥子施术,这样才是真正的成功。
缺一不可都是不心的。
可是取心头血也有很大的风险,就算是身体普通的一般人取心头血,伤到了心脏,也要修养好几个月才可以恢复。
更何况是他?
心头血乃是一个人的精气神所在,亲自取心头血相当于是受重伤。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不能动用丝毫的内力。
可南宫诀一点都不后悔,仍旧是那么的坚定。
所以,当东方镜用针尖取他心头血的时候,南宫诀也是那么的毫无畏惧。
东方镜也是一脸的钦佩,如果他想要弄死南宫诀,那么取心头血的时候就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东方镜也不是没想这么做,但转念还是算了。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别说南宫胤会不会恼羞成怒,哪怕谢蓁醒来之后也会和他闹得天翻覆地。
东方镜只是秉承着一个医者的职责,取了他的半碗心头血。
事成之后,立刻让手底下的人扶南宫诀去休息。
早说是心头血,那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东方镜不知道是为什么非得是南宫诀,其实要为谢蓁牺牲,南宫胤也是义不容辞的。
哪里轮得到南宫诀呢?
谢蓁仍旧在做梦,但心头血仍旧是要取的,也是用东方镜的长针取血。
只能用针不能用刀,否则会难以止血,但是用针但话,血得就不会那么的快。
长针没入胸口的急促,正入心脏之处,哪怕谢蓁在昏睡中也依旧疼得皱眉。
细细密密的疼,从胸口之处密密麻麻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梦里的谢蓁也难受地直哼哼,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身体好难受,原本灵魂就成撕裂剥离的痛苦,现在心脏更是疼得无法呼吸。
她苍白的面孔上,慢慢地渗出了冰冷的汗水。
半碗心头血终于接好,东方镜将她和南宫诀的血混合到一起,再喂谢蓁喝下去一半。
他让人给南宫诀送血去的时候,南宫诀已经因为失去了太多的心头血,倒在地上,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的南宫诀的,是最虚弱无力的时候,任何人几乎都可以让他毙命。
随影从黑暗里现身,把昏厥的南宫诀扶了起来。
随影满眼都是心疼。
“王爷,属下看您真的是疯了,明知道自己受伤还没有好,还要取那么多的心头血,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