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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叶丰年从蜀中回来前后,表面上看来还是那个叶丰年,可事实上已经判若两人了。这一点,只有叶丰年自己知道,也只有熊旗能感受到。正因如此,如今的熊旗对叶丰年也更为放心,两人在私下里也有了更多的交流。
有时候,错误不仅仅是无法弥补的灾难,关键在于对待错误的态度,以及采取的措施。而且,那次蜀中金矿考察的事件,叶丰年完全是在司马越和那个江中老板的诱引之下才去的,那个江中老板埋葬在了金矿之下,完好无损的是司马越!这一点,叶丰年是忘不掉的。
在叶省长办公室内,看到司马越和一名分管干部的副部长一同进去,那个副部长的手中捧着一摞大表和资料,显然一正一副两位部长一起来汇报工作。司马越笑着道:“叶省长,今天咱们来汇报干部工作。”叶省长脸上没有笑意,而是道:“司马部长,我这里你也是好久没来了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蜀中回来之后,司马部长就没来过了。”司马越心中一凛,可见蜀中的事,叶省长心里存着很深的芥蒂,他打算努力去消除金矿被压事件的影响,继续笑着道:“主要是年前看到叶省长日理万机,不敢来打扰。”
“是不敢打扰?还是不好意思?”叶丰年盯着司马越看过来。司马越立时感觉到今天一见面,气氛就很有些不对劲,叶省长似乎不太关心他们到底来汇报什么,而是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旁边的副部长也有些尴尬,如此被动见证两位领导的不愉快,对自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又不能说自己回避。司马越不想在下属面前,被叶省长批评或者调侃,这对自己的权威绝对是一种挫伤,就对副部长说:“你把材料放下就好,先回部里吧,等我电话。”
副部长如释重负,马上站起来,对叶华年、司马越道:“两位领导,你们慢慢商量,有事情随时叫我。”叶丰年只是朝他点了下头。那位副部长,忙不迭地走了,最怕就是神仙打架自己被误伤。
尽管司马越及时让他离开了,可这位副部长还是满腹狐疑,为什么叶省长对司马部长突然就如此的不待见?两位领导之间,到底存在了什么利益冲突?要是省长对组织部长有看法,对自己这位副部长以及下面的干部也都是大大不利的!
等办公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司马越道:“叶省长,蜀中金矿的事情,我真的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突然发生余震造成金矿坍塌!”司马越希望通过道歉,能让叶丰年对自己的怨气有所消解,然而叶丰年却没有任何就这个事情谈论下去的意思,他道:“今天你是来汇报干部事项的?那我就来看看吧。”
司马越神情又一阵尴尬,班子成员之间有意见不是最大的问题,就怕不跟你沟通。没有沟通,想法就不会改变了!司马越再次尝试道:“叶省长,年前确实看到您很忙,所以不敢来打扰。今天虽然来汇报干部事项,可首先还是来向叶省长道歉的,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造成了蜀中的考察中发生了灾难,给叶省长带去了麻烦。”
就算叶省长这会儿大发雷霆,将他司马越骂一顿,这件事还是有回旋余地。拉拢叶省长,对司马越来说有太多的便利。然而,叶丰年却不吃司马越这一套,他说:“你刚才不是说,这是由‘不可控的因素’造成的吗?你又何必为不可控因素道歉?来,我看看这次的干部方案吧。”
叶丰年不接受道歉,这让司马越十分难堪,但司马越也有经验,他就说:“好,先看方案。”在体制内,什么是不能用利益交换来达成的?等会关于干部方案中的干部,给叶省长一些调整的空间,恐怕叶省长对自己的态度也就大为改善了。
叶丰年看得很快,大约几分钟就将方案翻了一遍。司马越说明道:“叶省长,这次的方案,熊书记已经审阅过了,但他说,还是希望我来向您先汇报。叶省长,这里面有哪些干部需要调整,您尽管吩咐。”司马越这话,明显是投叶丰年所好,以缓和与叶丰年之间的关系。
叶丰年将厚厚的手掌压在了材料之上,道:“这次的干部方案,总体是不错的。特别是将江鹏鹏也调回了省政府研究室,这点我是满意的。”司马越一听,脸上露出了喜色,心道,利益,只要给叶丰年带去利益,一切就都能解决,司马越笑着道:“叶省长,您能满意,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鼓舞。其他,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有。当然是有的。”叶丰年的手还是压在资料上,说道,“而且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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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少。比如,我们省·委秘书长这个岗位,怎么能让谭震来担任呢?司马部长,难道您不知道吗?省纪委还在核实谭震的问题呢!”司马越没想到,叶丰年竟然会拿谭震来开刀!谭四明、谭震目前是司马越在江中最大的支撑,将谭震弄到秘书长的岗位上,对司马越来说绝对是利好的事情。
司马越马上解释道:“叶省长,这事我也知道。虽说省纪委正在核实一些问题,但是也已经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实质性的问题。我们用干部,不能因为省纪委说在核查,就阻止干部的成长,也不能阻止工作的推进。况且,在上会之前我们会将所有干部的情况,都征求省纪委的意见,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该用还是可以用的。”
叶丰年道:“难道我们省里没人了吗?非要用一个可能存在问题的干部?不要忘记,前期镜州市安县在消防安全演练之中,就发现了大批量的消防器材都发生了质量问题。幸亏及时发现,否则引发巨大的火灾和老百姓的伤亡,怎么办?根据调查,这批消防器材很有可能就是在谭震的授权下引进的!这些问题,都还没有得出结论,也没有追究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同意用谭震。”
司马越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从道理上反驳叶丰年确实很难,他就说:“叶省长,说实话,我认为您说的确实有道理。只不过,这里也有一个难处啊,那就是谭震同志也是熊书记看好的领导干部,让他担任省·委秘书长部分也是熊书记的意思啊!”他没有说“全部”,而是说“部分”,但暗示非常明显。
叶丰年看向司马越,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是熊书记让你先来向我汇报方案吗?”司马越点头道:“没错,是的。”叶丰年道:“既然这样,也就是说,这个方案熊书记还没有定吧?我提出意见,也不等于是推翻熊书记的方案吧?”司马越只能回答道:“不算。”
“那就行了。”叶丰年重新又翻开了干部材料道,“这样吧,司马部长我知道你这个组织部长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让你夹在熊书记和我之间难做。”司马越听到叶丰年的语气有所缓和,心里一喜,恐怕叶丰年最终还是顾及他司马家的背景,和他现任组织部长的职务,不想跟自己搞僵。要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好解决,就笑着道:“叶省长,感谢您的理解!”
然而,叶丰年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这个方案里,我觉得不妥的,我说一下,你都记录下来,然后你把我的意见,拿去向熊书记汇报。最终,看熊书记同不同意,当然就算上了书记办公会议、省·委常委会还有讨论的余地嘛!”这话的意思,似乎叶丰年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让司马越又有点头大,但是叶丰年毕竟是省长,司马越不能怼回去,只好道:“叶省长,您说,我记一下。”
还有,这个张维是怎么回事?”
司马越解释道:“张维同志,在援宁担任指挥长的一年多时间内,表现不错,为援宁工作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但是他本人表示,希望早点回来,还是为咱们江中的发展尽力。所以,考虑让他回来。”
“我不同意。”叶丰年干脆利落地否决了,“第一个,当初援宁的时候,省·委省政府就有个坚定的决心,那就是‘不破楼兰不收兵’!现在才援宁一年,张维就想回来,当逃兵吗?第二个,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没看出他做出过什么明显的贡献。我要是没记错,当初他对接联系了一个贺兰山葡萄酒产业园的扶持项目吧,用省里的钱给人家支持了几千万吧?现在我听说,那个老板都被宁甘省纪委抓进去了!这就是他的‘积极贡献’吗?”
这第二个问题,把司马越问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