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朝她走近,骤然,用手指托起她一张还残存着刚刚被他疼爱了一半的娇软软的小脸,然后俯下头颈,高挺鼻梁与纤薄唇瓣触过她下颌、雪颈,深深嗅起来。
苏蜜攥紧手指,掌心出了汗。
若是前世,他对自己做出这么香艳的动作,她只有厌恶,嫌弃。
可此刻,竟是没有那么排斥了。
忽然间,男人动作停止,支起身,冷冷:
“原来是喝酒了。”
凉薄讽刺的笑意蔓延唇边,转身,继续穿衣服。
苏蜜一怔,原来他不是……
只是想闻自己身上的酒气。
没错,前世这个时候,她的确是提前喝了点儿酒,想着把自己灌醉,承欢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霍慎修显然也明白她提前喝酒的用意,眸内冷凉愈甚,穿好衣裳,懒得在家待下去了,大步离开卧室,朝自己单独的书房走去。
两人虽结了婚,但在苏蜜的要求下,各自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
当时苏蜜借口是就算是夫妻,也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就是嫌弃霍慎修这个毁了容的丈夫。
反正华园房间多,前世的霍慎修也没拒绝。
刚才两人是在苏蜜的卧室。
苏蜜忙追上前几步:“你干什么去?”
霍慎修头都没回,只撂下不耐烦的两个字:“洗澡。”
被她撩得一身汗,结果什么都没做成,还失了兴致……
不洗澡怎么散去一肚子火气?
苏蜜看着男人昂长骏伟的背影进了房间,哐啷关上门,吃了个闭门羹。
算了。
她知道,霍慎修换衣、洗澡时,最不喜欢被人看见,总是避开人。
前世的她,以为他自卑脸上的毁容,摘下面罩时不想被人看见那张会吓坏人的脸。
可现在的她,才知道他根本没毁容,或许,避开人洗澡更衣,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是假装毁容?
他明明没毁容,为什么要假装自己脸被毁了?
收起思绪,苏蜜平静下来。
没事。
以后还有机会亲近他。
既然重生一场,她绝对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与霍慎修的关系弄成那样,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上来,试探:
“夫人……霍先生怎么回自己房间了啊?”
苏蜜看向跑上来的中年妇人。
是华园的保姆蔡阿姨。
也是她结婚后,继母送过来的人。
说是怕她初次为人新妇,不习惯,专门来照顾自己的。
前世的她还以为继母真的对自己体贴,很是感激,对蔡阿姨也不错。
后来,她死了,知道了继母不安好心,才知道蔡阿姨不过是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
她与霍慎修婚后的状况、私下去找霍朗以及任何行为举止,蔡阿姨经常通风报信给继母。
甚至,前世的她,最后去找霍朗想私奔,也是蔡阿姨告诉霍慎修,造成霍慎修撞见她与侄子的私情,大怒而去。
可以说,继母与苏阑悠能够掌握她的情况,最后将她害死,这个蔡阿姨也“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苏蜜看向一脸关心实际包藏祸心的蔡阿姨:“是。”
“怎么回事?我看霍先生刚刚进你的房间时,不还好好的吗?”蔡阿姨佯装关怀,“你不是和霍先生又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