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转移的话题,似乎是他们之间关系变僵的关键。
路灵心里出现一股火气:“如果我非要呢?”
“这次是三娃受伤,仅仅失去两颗门牙,下一次不会像今天幸运。你的执着会害了孩子们,……和我们的感情。”
最后那句话,是陆墨寒犹豫后添上去的。
路灵想笑,她盯着陆墨寒:“你倒是说说,会怎么害了我们的感情?”
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没有背叛陆墨寒,甚至想要尽心维护好婚姻。
她只是想查出长辈的死因,想拨开迷雾见光明。
这件事如何想,都没法和她与陆墨寒的情感联系在一起。
“如果你还是觉得我的行动,会让孩子不安全,我可以让他们不再插手。”路灵决定后退一步。
两人对峙,总要有一个退步。
闷油瓶陆墨寒不会,就只有她了。
陆墨寒没有言语,只是良久后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
路灵本要偃旗息鼓,又被激怒,她还要如何忍让,如何委屈才能让他停止逼迫?
“不止孩子们不再继续,你也要,否则、我们就离婚。”
男声沉重,离婚二字咬的很轻,路灵却能清晰的听到。
她又像是瞬间坠入冰窖,明明听得清晰,却疑惑的看陆墨寒。
怀疑是自己出现幻听。
陆墨寒没有再说。
她却已然确定,他真的说出了离婚。
路灵放空思想站在他面前,回想起陆墨寒突然的冷淡,还有与颜娇之间的暧昧。
她一次次愤怒至极,大声质问,又退缩让步。
像个狰狞的小丑。
这只是一段开始不久的感情,却把她折腾得伤痕累累,可她不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分开之类的话语。
她知道不能轻易说,说了会让他们的情感出现裂痕与隔阂。
“陆墨寒。”路灵抬头,眼中含泪,她苦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哑声道:“你是不想继续了吗?和我直说就好,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不是。”陆墨寒想给她抹眼泪。
路灵低头,抬手,狠狠的用衣袖擦去眼泪,用力到衣料刮得她皮肤生疼,被刮蹭的地方泛出红色。
她看着陆墨寒,像是在看一个缥缈的梦。
“先睡。”
路灵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两个字,她不想再在陆墨寒面前哭,快步出房门,回到客房里锁上门。
在她带着三个孩子,住在路家破旧老宅时,那段日子艰苦难熬,她没有哭。
大娃二娃三娃还是婴儿时,半夜两小时醒一次,她一个人照顾三个小孩,喂奶、换尿布、哄孩子。
繁杂琐碎的事成为满地鸡毛,她一个人忙活,没有坐月子的身体疼痛难忍。
就是那个时候,她也没哭得这么惨。
男人就是生活道路上的绊脚石。
路灵不知道从哪听说的。
她发泄完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灯,缓慢的眨眼睛。
陆墨寒说离婚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近期的坚持在简单的两个字里破碎。
翌日。
白芸和陆茉莉一起来到别墅,陆墨云手术之期将近,白芸也搬到别墅,守着自己的儿子。
陆墨云对路灵的调养方案很配合,他的态度落在白芸眼里,让白芸看路灵的眼神也好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陆墨云手术的日子。
那天陆家全体出动,一起赶往帝都城西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