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彩忙去拿那杯茶,这一碰就伤了手上的水泡,不禁惊叫一声丢了手里的茶杯。
水渍飞溅,落到白氏的绣鞋上,引得她越发恼怒。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
她扬起手,还未来得及落下,一股略重的力气落到她手腕上,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白氏身子一个踉跄,堪堪倒在地上。
手心与地面摩擦的破了一块皮,她也不顾的疼,忙起身,“老爷。”
“不是妾身要这么做的。”白氏突然哭出来,眼睛盯着慕云倾,说道:“是云倾,她与妾身说,江姨娘连茶杯都端不稳,不仅丢了慕府的脸面,日后更伺候不好老爷。”
“妾身与她说,江姨娘毕竟才入府,日后慢慢就学会了,可云倾……云倾却说,若妾身不好好管教江姨娘,她就要将府里的事传到外面去,让别人看看我这个主母连个妾室都管教不了。”
“老爷,妾身也是无奈之举啊。”白氏越哭越伤心。
一旁的慕云倾也不禁看的愣住,倒是她小看白氏了,这一招恶人先告状,用的真是好啊。
慕中远冷着脸扫了慕云倾一眼,却道:“我何时跟你说过彩儿是府里的姨娘了?”
白氏心里‘咯噔’一下,面容苦涩,“是二夫人,妾身记性差,给忘记了。”
慕中远这才冷哼一声,上前把江盈彩揽在怀里,“怪我,不该喝那么多酒,让你受委屈了。”
“老爷。”江盈彩倔强的抬头,眼里含着泪朱,在油灯的映衬下光影莹莹,显得越发可怜了。
慕中远只觉得一颗心都在揪着疼,“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江盈彩在清馆许久,最擅长的就是与男人‘交心’,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告状的好时候。
她哽咽一声,“老爷,是妾身的错。”
江盈彩垂着泪,一双眼睛似惧似怕似惊的看着白氏,如此,倒比任何的话都交代的清楚。
慕中远看着慕云倾:“云倾,你说,方才是怎么回事?”
慕云倾抿着唇,亦像是不敢说一般,手却悄悄的拉了一下云鬓。
“老爷。”云鬓扑通一声跪下来,“是夫人污蔑小姐。”
“小姐是听说夫人要为难二夫人,这才匆匆赶过来的。”她也吓得哭出来,口中却清晰的继续说着,“奴婢与小姐来时,便瞧见夫人在掌二夫人的嘴。”
“她怪二夫人没有拿稳茶杯,是故意对她不敬,还说二夫人是清馆出来的破烂货,地上那杯热茶,也是夫人强迫二夫人端稳了的。”
“贱婢,你在胡说什么。”白氏冲过去,江盈彩去先她一步起来。
“老爷,是妾身给慕府丢脸了,妾身这就听姐姐的话,死在慕家列祖列宗面前,以谢妾身的罪过。”
原本娇柔的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慕中远便撞向旁边的柱子。
幸而慕云倾眼疾身快,拦到她面前,却被她撞的抵在柱子上,痛的皱眉。
“彩儿!”慕中远惊呼一声,反身就就给了白氏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