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金之躯,臣女万万没有这个胆子故意气公主。”
慕云倾低语,鼻息内却夹杂了淡淡的血腥气,她垂头,才瞧见秦淳依的小腿渗出了血。
慕云芷下手,当真是够狠。
她将秦淳依的腿拉开,取出来干净的帕子,将她还在渗血的伤口缠住。
“公主拥有他人所不能及的权利,您若是想还回去,哪需耗费多少力气。”
“我若是公主,只要寻了机会将这仇怨还回去也就罢了,何须将自己气成这副模样。”
她止了话,也将秦淳依的伤口包扎好了。
略一抬眸,才瞥见秦淳依正诧异的看着她。
“你不过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比本公主还小着呢,为何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了?”
慕云倾也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话是有些多了。
兴许是上一世秦淳依对她的影响,让她生出了要让秦淳依好好活着的念头。
上一世秦淳依与她关在一处时,虽也会时不时抱怨秦景煜,但慕云倾可以听出来,她那些恨,就如孩童的气一般,说过了,也就散了。
所有在最后那段时日,秦淳依过的要比她轻松很多。
想到前世,慕云倾心性有些沉重。
她不再言语,只将秦淳依送回去开了宴,人也就此安静下来了。
回府时,慕中远不知生了什么心思,竟让慕云倾同他和白氏一辆马车。
慕云倾乖巧的上了马车,三人皆是没有言语。
直到马车离开公主府一段时间之后,白氏才叹了口气,“今日的事,果真是惊险。”
“若是没有云芷拦着,怕是皇上就要治了老爷与妾身的罪了。”
慕中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只冷哼一声,显然对今日的事极其不满。
他在众多同僚和女眷面前匍匐跪地,简直是丢尽了脸了。
白氏瞧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看慕云倾,道:“云倾今日倒是得了个好恩典。”
“只不过,儿女婚事皆听父母之命,云倾讨了这样的旨意,是觉得我与你父亲会亏待你么?”
这句话,霎时说到慕中远心坎儿里。
比他匍匐跪地还丢脸的事,就是慕云倾讨的这道圣旨了。
“成何体统!”他低斥一声脸色越发的难看。
慕云倾似是早就料到慕中远会不满,在马车上直接跪到慕中远面前。
“父亲不理解女儿,女儿不怪父亲,确实是因着女儿,叫父亲被人猜忌了。”
她微仰着头,“可女儿不后悔。”
“不后悔?”慕中远咬重了发音,眸光中俨然带了怒意。
慕云倾却倔强的点头,“不悔,女儿这般做,都是为了父亲。”
“因着亡母的身份,女儿与郡宁侯府的关系总是分不开的,父亲可曾想过会有人利用女儿的身份参与权谋斗争?”
“若对方直接与父亲谈起,父亲尚可以拒绝,可若那人直接去皇上面前请了旨,父亲难道还要抗旨么?”
“你一个小小的女儿家,与权谋争斗能有什么关系?”
白氏不满的嘟囔一句,见不得慕云倾将自己的事说的这般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