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山走进来,瞧着打翻在地的药碗里滚圆的虫子,亦是皱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白景山沉声问。
小丫鬟忙回道:“老爷,慕二小姐特意交代了,这蛴螬虫一定要与这药一并服下,才有效。”
“胡说。”白静竹气的跳脚,“父亲,慕云倾那贱人分明是想用这药害我。”
“女儿这脸,女儿这身体,分明就是她害的,父亲如今为何还要女儿用她的药?”
“糊涂!”白景山呵斥一句,说道:“你用她的药,她才不敢再继续害你,这病为父已经问过许多大夫了,没有人敢医。”
“你若想好,就只能忍着。”白景山语气中已经带了浓浓的警告,转而吩咐丫鬟,“再去熬一碗药来。”
白静竹瘪着嘴,瞧见白景山渐渐失了耐心的脸,只能闭口不语,不过这心里却是恨极了慕云倾。
白静竹用了药,足足在屋内吐了一个午后的时间。
慕云倾接到消息时,正靠在矮塌上喝茶,看着医书。
秦萧寒体内的毒,她上一世隐约间接触过,只不过如今,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小姐,白家老爷晚膳前已经走了。”云鬓说着,重新给慕云倾装了茶。
“嗯。”慕云倾点点头,从旁侧拿出一封信,“送去同方堂,顺便提醒屠岑啸,将那些东西看好了。”
白家的事,远远没有眼下她所见到的那般简单。
上次秦萧寒在白家抢走的芒粟可不是少数,可如今瞧着白景山的态度,那些芒粟不过是少部分罢了。
若她记得没错,白静竹昨日威胁她时,曾言明,白景山将来是要做一品大员的人。
白家的主子在宫里,又应允了白景山一品大员,应是争夺储君中的某一位了。
夜深了,慕云倾还在想这个问题。
将睡欲睡间,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慕云倾猛然清醒,寻了一个可以防身的硬物,躲在床榻的内侧。
窗户上的纸被人捅破,一阵阵青烟飘进来,慕云倾闻着那味道,警惕的皱了眉。
窗外,白静竹收回竹节,她身侧的小丫鬟吓得已经扶住了墙。
“小姐,里面那位可是官门小姐,我们白家……”只是一介商流。
“闭嘴。”白静竹低斥一声,眼眸赤红阴翳,神色越发狰狞,吓的小丫鬟忙闭了嘴。
慕云倾那个贱人敢将她害成这副模样,她岂会让她舒舒服服的。
白静竹拿出一把匕首塞进小丫鬟手里,交代道:“等会儿进去了,我抓住那贱人,你便一刀砍下来,可清楚了?”
小丫鬟害怕的点点头,白静竹已经翻开窗户爬了进去。
屋内没有油灯,白静竹只能看见慕云倾床上鼓起来一块,她冲过去,连忙按住。
“快,动手。”
“是……是,小姐。”小丫鬟颤颤巍巍的举着匕首久久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