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进退两难,简直要将范自修给逼到崩溃!
范清遥淡漠地扫过范自修那张青红交错的老脸,有惊讶更有了然。
难怪大儿媳凌娓回到花家之后的手段高明了,原来是当朝丞相辅佐其后。
上一世范清遥便知范自修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如今花家更是危难之际,他靠近大儿媳凌娓妄图想要在花家踩上一脚也是正常。
只是可惜……
只要有她在,这一脚就算是抬得再高,也踩不到花家的身上!
“范丞相,你为何会出现在西郊的府邸?”永昌帝沉默了半晌,终是开了口。
若是其他的事情,他或许还能够草草了事的。
但是事关当朝丞相,他势必要将此事问个水落石出。
不然若是花家暗中跟范家悄然联手的话……
范清遥看着永昌帝那眼中的狐疑再现,静静地跪在地上,心中毫无任何波动。
因为她早就清楚,只要将这个惯于猜忌的男人引上怀疑这条路,那么再是无需她多费什么心思,这个男人就会主动被吸引着注意力的走下去。
而她,只需旁敲侧击,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趴在地上的范自修忽然浑身一抖,张口就是喊冤,“皇上明鉴,微臣不才刚好与这花家大儿媳的继父是好友,花家大儿媳继父临行之前找到微臣,让微臣定要照顾他的女儿一二,微臣也是无法推脱,才会暗中与花家大儿媳联系。”
永昌帝摩梭了下拇指的扳指,就是看向了大儿媳凌娓,“此言可当真?”
大儿媳凌娓赶紧起身跪在了地上,砰砰作响地磕着头,“回皇上的话,范丞相所言千真万确,是臣妇回到花家后总觉得被孤立和冷落,便是打算今日邀请范丞相想做他法,结果没想到……”
花家的其他女眷听着这话就是不干了。
三儿媳沛涵就是当先开口道,“大嫂在花家作威作福多年,何曾怕过谁?”
四儿媳雅芙都是气哭了,“大嫂莫要冤枉花家众人,当初大嫂的娘家生怕大嫂回花家守寡,便是趁着花家男儿刚刚发配便是带人大闹和离,后大嫂走投无路回来投奔,月怜二话不说便是将大嫂接回了府,月怜带大嫂如亲姐一般,大嫂如此说就不怕伤了月怜的一片苦心吗?”
大儿媳凌娓面对妯娌们的哭诉,咬牙道,“你们究竟安得什么心思别以为我心里不清楚,你们让我带着芯滢回到花家,不过就是害怕百姓指责你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现在你们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
二儿媳春月听着这话,都是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了大儿媳凌娓的嘴。
从大嫂带着大小姐回来,月怜对大嫂娘俩是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不想让月怜心里难过,当初发生吕家那门子事情之后,她早就是让小清遥将她们母女给撵出去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花月怜握紧了二嫂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管谁对谁错,这都是花家的事,就算是大哥不在了,她也不愿大哥的脸上蒙羞。
二儿媳春月看着花月怜那隐忍着的模样,眼睛都是红了的。
范自修不但不意外大儿媳凌娓会帮着自己说话,更是继续满脸委屈善良的道,“皇上以仁心治国,政-治宽宏,气度恢宏,微臣不想明君下面出昏臣,故微臣才想效仿皇上仁厚贤礼,帮昔日还有一个小忙而已啊。”
范自修很聪明,只要他一口咬定只是帮忙,便是无人能奈何他。
永昌帝被范自修一席话说的舒服,更是顾念了起了君臣情分,所以哪怕是责怪,却也是消减了其中的怒气,“混账东西,就算想要效仿也要顾及旁他,这些年你这丞相究竟是如何当的?”
范自修松了口气,赶紧磕头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回府定当自省。”
看着如此维护偏袒范自修的永昌帝,范清遥心口冰冷却也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今日之事她既是闹开了,便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朝中大臣主城纨绔,哪个不是见风使舵,若今日就如此轻易糊弄过关,以后怕想要趁机往花家身上踩踏的脚便就会更多。
她朝着永昌帝又是微微垂手,言辞恳切,“未曾想范丞相如此关心我花家事,可就算是如此,我花家人也是不可私下收取范丞相给的接济,所以还请皇上恩准臣女将范丞相的银子如数奉还。”
银,银子!
什么银子?
范自修听着这话,就是偷偷地朝着大儿媳凌娓看去。
四目相对,大儿媳凌娓也是悄悄摇了摇头。
范自修看着那跪在前面的清瘦身影,气的肠子都是拧劲。
这个该死的范清遥又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