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郡王自然知道今日宫里面设宴的事情,正是如此他才更加觉得平日里没白疼这个干女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范清遥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地跟着义父朝正院走去。
一路上,范清遥早已在心里设想出了所有最坏的可能。
肖夫人还等在院子里,正狐疑和硕郡王怎么说走就走了,结果就是看见去而复返地和硕郡王竟是带着个宫人回来了。
范清遥看见肖夫人在场也是一愣。
尤其是看见肖夫人别在发髻上的金钗,再是联想到此刻躺在里面的义母……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压着恨不得将肖夫人剁碎了喂狗的冲动,范清遥直接低着头匆匆上了台阶。
肖夫人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拦着,“你是什么人,竟敢闯郡王妃的产房,你……”
话还没说完,就是见眼前一黑。
只见和硕郡王正是如同一面墙般挡在了她的面前。
肖夫人浑身一颤,忙陪着笑脸地道,“郡王,郡王妃生产并非儿戏,岂能让这种不三不四的外人说进去就进去?”
和硕郡王阴沉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地道,“她是李太医的药童。”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肖夫人的嘴。
屋子里,一片的血气弥漫。
李太医正是将手中的汤药往和硕郡王妃的嘴里灌着。
看着昏迷不醒的和硕郡王妃,李太医的眼中是有愧疚的,但更多的却是狰狞。
和硕郡王妃,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你就得怪皇后娘娘的始乱终弃,我在太医院兢兢业业如此多年,却是比不过纪弘辽的几句话。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副院判竟是到了别人的手上,李太医如何能不恨!
好在愉贵妃已是答应了他,只要他做完了这次,来年的副院判便非他莫属。
所以……
和硕郡王妃,你算是到了那边要报仇,也记得去找皇后娘娘。
“砰——!”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一阵凉风随之涌入而来,吹散了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
正是站在外面的几个产婆看着满身寒气而来的清瘦身影,都是给惊得一愣。
和硕郡王府的产房重地,谁敢闯?
只是还没等她们询问出口,意识便是开始变得模糊。
朦胧之中似又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朝着屋子里面走了去,产婆们却是连阻止都来不及,便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正是站在里屋的李太医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抬头时,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张脸他并不认识。
但是那双漆黑的眼中,射出的阵阵寒光,却让他不寒而栗。
那彻骨的寒意,似能够将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李太医瞬间都犹如身在冰窖之中。
渐渐的,那股冷意蔓延过全身,将他彻底冻结,以至于他连一句话都是还没说出来呢,就是直挺挺地朝着冻昏了去。
哪怕是在昏迷之中,李太医仍旧本能地蜷缩着身体,抱紧着肩膀。
范清遥来不及去看李太医的可怜相,径直走到了义母的身边,但见义母身边还放着一碗汤药,端起于鼻息处闻了闻……
惊涛烈火顺势于心里蒸腾而起。
三七两钱,川芎一钱半,桃仁三钱,赤芍二两,外加丹参和乳香各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