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躺在床榻上养精蓄锐,却不知此时的主城早已是热闹非凡了。
孙夫人一向是个急性子,回到府里就是让人给交好的夫人们下了帖子。
地点也是定在了一处热闹的酒楼之中。
污蔑了她家女儿就想高枕无忧?
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席间,孙夫人将赵家母女今日在花家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个遍。
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地道,“你们那是没看见赵家母女有多虚伪,就算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是以为大白天瞧见了鬼呢,那两幅面孔,哎呦呦……可是吓死人的。”
作陪的孙从彤顺着母亲的话,委屈地点着头,强行挤眼泪卖可怜。
众夫人本就好奇花家悔婚,如今又听了孙家夫人的话,便是就都信了七分。
再加上孙夫人天生的大嗓门,几乎是一炷香不到,整家酒楼就是都知道了。
如此的一传十,十传百……
又过了一个时辰,赵家被花家悔婚的原因,可谓就是满城皆知了。
赵棠是个夜猫子,一到了晚上便就拉上一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喝。
“你们听说了么?花家退婚是因为赵家小姐品行不端。”
“人家花家退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事儿还能有假?”
“难怪都是成了老姑娘也嫁不出去,真是知人知面不之心。”
“……”
一声接着一声的议论,跟针扎似的扎进赵棠的耳朵里。
赵棠脸皮再厚,此刻也是被炸得满脸发紫,卡在酒楼里上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跟在赵棠身边的一群富家子弟,反应倒是快,各自找了个理由转身就开溜。
赵棠又是羞又是怒,几乎是非也似的出了酒楼回到了赵家。
东侧的院子里,赵蒹葭哭得嗓子都是哑了,一双眼睛肿的跟熟了的桃子似的。
赵夫人坐在一旁也是止不住地唉声叹气着,“你怎就如此糊涂,既是要嫁进花家去了,怎可去惹人家最在意的妹妹。”
赵蒹葭哭得理直气壮,“我还不是想要讨好未来婆婆,谁知道那范清遥是个属狐狸的,奸诈的很,难怪范家不要她,活该她一辈子都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
赵夫人气得胸口疼。
这个时候再去诅咒旁人还有何用?
倒是不如现在赶紧想想如何应对才是关键,不然以后也就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赵蒹葭却是没那么多的顾忌,“我是赵家的大小姐,谁敢瞧我不起,想要迎娶我的人排得满城都是,是她花家瞎了眼睛,非要偏袒一个野种,我何错之有!”
赵棠一进门就听着这话,当即就是冷笑了起来,“你没错现在全城的人都骂着你!赵蒹葭你要是还不清醒就自己出去听听,看看人家都是怎么说你的,省的一天天坐在家里自欺欺人,你装什么聋卖什么瞎!”
赵蒹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我可是你姐姐!”
“以前你人模狗样的时候,倒也配当我姐,现在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赵棠眼珠子瞪得血红,赵蒹葭是个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前相安无事,那是因为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就是因为赵蒹葭连他都是不能出门了,那他还要这个姐姐有什么用!
赵蒹葭被赵棠气得更是嚎啕大哭,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彻底睁不开了。
赵夫人赶紧起身过来劝,“棠儿你得如此说话,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姐姐,咱们家就你们姐弟俩,若是你姐姐不好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啊?”
赵棠是生气,但是也知道母亲这话说的没错。
归根结底都是花家的错!
赵棠捏了捏袖子下的一双拳头,转身走去下人房召集了几十个伙计,一路怒气汹涌地就往花家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