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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重蹈(第1页)

谢延舟顺着她的视线,勾了勾唇角:“情人吗?”

这一个情人说的不是她,而是他。

因为他足够强大,他并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和别人共同留在她身边,她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想让他当情人那就当情人。

他甚至还可以带有情趣地想,这只是一种情调,扮演的是女金主和男情人的旖旎故事。

“我当情人是不是应该有一些特殊的福利?”

他低声喃喃,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昏暗的光线里,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以前她喜欢他喜欢到偏执的时候,安慰自己,她已经得到了他最好的一段时光,那时候的他英俊年轻、身强体壮,等他以后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就会老得脱发、发胖、体虚又油腻,让她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只是,他现在还是没变老,自制力强大的男人,常年健身,有腹肌,体格好,健康上倒是常年失眠,之前还受过伤。

这男人剩下的作用是什么?满足她的需求?

他的吻渐渐深入,将她压在了椅背上,单手掐紧了她的细腰,他缱绻地流连在她软软的唇畔上,在她想要躲避的时候,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掠夺呼吸,更是夺走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闻柚白被他哄着和他十指紧扣,她纤细的手指被他紧紧地束缚在了手中。

等他终于松开她的时候,她没什么力气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偏偏他搂着她的单手越发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笑声低沉沙哑:“柚柚,你承认吧,你的身体还对我有感觉。”

闻柚白拧眉,浮现了几分气恼。

她不舒服,也不会让他好过,她反问:“感觉?你觉得是什么感觉,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你喜欢这种反应,便自欺欺人,那你知道我现在的反应是什么呢?”

她说话的同时,手指摩挲着他空荡荡的手指。

“都已经过去了几年了,那你知道我早就习惯了有婚戒的手么?”

谢延舟眼眸沉下,知道她在说徐宁桁,他的脸色也渐渐难看。

闻柚白倒也不是单纯为了气他,银色的素婚戒戴在了修长有力的无名指上,代表着忠贞和爱情,就像有些人就是喜欢人夫的隐忍克制,以及对婚姻的忠诚。

她现在手上没戴着婚戒,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谢延舟扔掉了,他在这方面不会顾虑她的情绪,也不会去问她的意见,她的自由范围都由他决定。

谢延舟放下隔板,跟司机说了些什么,车子很快就改变了方向,最终去的是一家珠宝店。

这家世界知名的珠宝品牌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清空了客人,只接待谢氏集团的谢先生,谢延舟的母亲夏云初常年刷他的卡,早已成了品牌的大客户。

但他今天只是要去买一对新的婚戒,款式最简单的那种。

闻柚白不发表任何的看法,也用沉默拒绝去选款,只冷淡地看着他选中了一款,再给他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

他有一双漂亮的手,也是性感的手,有些男人的手只有漂亮,却毫无张力和欲望,而他手指修长却有力,手背上隐约可见起伏的青筋,映衬着简单的婚戒,透出了一股压抑克制的冷淡理性。

她心尖痒了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

谢延舟也想给她戴上那枚女戒,她任由着他捧住她的手,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垂着,姿态慵懒,嘴里却笑道:“好巧,我上一次结婚用的也是这个品牌。”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周围的气氛都凝滞了下来,能说会道的经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余光瞧见谢先生冷冽如寒冰的面容后,更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没人会因此觉得他卑微,只是暗自佩服这个女人,居然敢在现任面前,提起了前夫,还有,原来,谢先生真的会选择二婚的女人啊……

然后,他们又听到了闻柚白含笑的温柔嗓音:“你现在买婚戒不是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语气没有讽刺,却处处都是讽刺。

谢先生也会轮到倒贴女人的时候了。

周围的几人都沉默着,生怕在怒火崩溃边缘的谢总发火,也怕周围的这些珠宝遭了殃,虽然说,谢总有能力赔偿。

僵硬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弦,直到闻柚白收回了手,面色平静地往外面走去,平静道:“别在外面发疯,有事情回去再说。”

看吧,她也学会了倒打一耙,给他戴上了脾气暴躁易怒的帽子,全然不提是她故意激怒他。

经理下意识对闻柚白生出了感谢,觉得她还挺有同理心的,知道两人的感情争执不该影响到别人。

谢延舟现在的要求底线在不知不觉地放低,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她这句话,但他选择性地只听到了“回去”两个字。

他应该满足的,她说回去,也就是回家,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应该是擅长隐忍的,来日方长,她能爱过他,她就能再喜欢上他,有些人总会说,人不会踏入同样的河流两次,却早已忘记人的本性更容易重蹈覆辙。

他会扮演好一个完美爱人,完美的父亲。

*

闻柚白的合伙人律师从前在合作项目的时候,就见过闻柚白。

那天面试完之后,团队里就讨论过要不要留下她,法律圈子就这么大,负责招聘的人也做过背调,给她以往实习的律所团队发了邮件询问,又问了同为校友的律师们,得出的结论都是闻柚白工作水平高,学习能力强,职场性格也很不错,生活态度积极。

合伙人唯一的疑惑就是,她明明是闻氏的千金大小姐,也在闻氏做到高层了,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闻氏的岗位,回到律所?

秘书说:“听说闻律师前段时间受过伤,身体不太好。”

“休养?”合伙人眉头紧拧,“来律所休养吗?这律所是能休养的地方吗?这边的工作强度多高,是个学法律的人都知道的吧。就算她想来休养,好歹也走个VIP渠道,找人来打个招呼吧,而不是自己一关关地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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