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阳让闻柚白到他书房。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冷冷地盯着闻柚白,笑了下:“你很像我,如果你是儿子,就好了。”
闻柚白觉得恶心。
闻阳继续道:“你妈看着冷,其实不够狠,你比你妈更狠,也更清醒。”他教养女儿,更像在培养一个下属。
“从你知道攀附谢延舟开始,我们就是亲生父女。”他勾了下唇角,“还好你没选择徐宁桁,他这种被徐家保护起来的男人,离开了徐家,就给不了你什么东西。”
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烟,咬在了唇上,吞云吐雾,呵了一声:“闻家现在遇到问题了,你知道吧?”
闻柚白讥讽:“闻叔叔,我能帮上什么忙?”
他神情模糊不清,声音冰凉:“谢延舟可以,我是男人我很清楚,岁岁搞不定谢延舟的,闻家这么多年,一直没做大起来,谢冠辰一直压着我们。”
闻柚白没说话,闻阳站了起来:“闻柚白,你以为你的打算我不知道么?我对你是没什么感情,你也不能喊我做父亲,但是,我们是一类人。”
他一字一句道:“你想出国留学,想摆脱这里,你觉得你靠自己就能做到么?你身上流着我闻阳的血,我不信你就想过普通的生活,跟普通人结婚,带孩子,鸡飞狗跳,闻柚白,你的野心我看得见。”
“你以为当初没我帮你,你就能顺利生下那个孩子?又能瞒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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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柚白瞳孔瑟缩,睫毛颤抖,怔怔地盯着闻阳,脑海里轰地一声。
闻阳很努力地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毕竟你也是我的女儿,保你健康总是需要的,更何况,你喜欢谢延舟不是么?我总要帮你的,那个孩子,现在也有用了。”
闻柚白心脏疼得颤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想做什么?只是一个女儿,你觉得谢家缺一个女儿?谢延舟还年轻,他会有很多孩子。”
“对谢家没意义,对谢延舟有意义就行了。”闻阳的笑隐匿在了黑暗中。
闻柚白回到了她的公寓里,她没理会小惊蛰,像行尸走肉一样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门合上,她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早就该知道的,早该知道那么顺利的一切,会有幕后操手。
当年温岁给她设局,其实只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让众人知道是她不要脸勾引了谢延舟,而温岁也笃定,谢延舟会把她扔出房间,让众人耻笑。
所以,温岁根本没想过,她和谢延舟会假戏真做。
推动这一切的人,就是闻阳,女儿对他来说只是工具,谢延舟想要两个,两个都给他好了。
闻柚白咬着下唇,闻阳最近一定会有所动作的,耳畔还回响着闻阳说的那句话,她喜欢谢延舟。
她埋头进膝盖。
喜欢不喜欢,有什么意义呢,她自己都分不清。
手机又在震动,她等了一会,还在震,便有些烦,看都没看,接了起来,电话里的男声温和:“是我,盛司年,你还记得我吧?延舟的兄弟。”
闻柚白有点模糊的印象,但两人没怎么接触过,她知道这个名字,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
“延舟喝醉了,我把他送回来了,但是你方便出来接他么?”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闻柚白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