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一半路程,听柳感觉自已的双腿就仿佛被灌了铅。
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轿子里面的人呼呼大睡,时而还发出阵阵鼾声。
听柳早已疲惫不堪,脚也磨破了皮,汗水流淌下来渗进伤口,蜇的听柳心里直直发疼。
徐听柳东倒西歪,要不是借着缰绳的力,怕是早已摔倒在地了。
她实在坚持不住,只能左脚轻轻地抬起一点,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再慢慢拖向前。
两脚颤抖,浑浑鄂鄂。
就在听柳即将坚持不住的时侯,轿子里面的人又发话了:“你坐上来拿鞭子抽他两下,让他快些走。”
徐听柳似是得救般,也不顾手上血泡,借着轮子的高度铆足了力气就往车上爬去。
终于在手上血泡将马车边沿染出一道印子后艰难的上了车。
成功坐上马车的徐听柳像是活过来一样,拿起藤条轻轻地抽打了一下马儿屁股,马儿像是得了令,随即迈开步子加速向前奔去。
戚氏又扯起鼾来。
听柳依旧在卖力赶路,随着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出现,听柳隐约辨出郁家的方向。
“舅母,我们到了。”听柳早早下了马车摆好脚凳在一旁侯着。
戚氏似是不记被打扰了美梦,推开轿门就怒骂:“你这贱蹄子,干啥啥不成,勾搭男人就属你行,跟你那短命败德行的娘一个模子。”
听柳无故挨骂,她只能耷拉着脑袋,试图将自已躲到对方视线以外。
这也不是第一次挨骂了,她已在多次挨骂中得出经验。
只要舅母看不到自已,自已不碍着对方眼,她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骂几句解了气就走了。
要是直勾勾盯着舅母,但凡想要问个所以然来,那可真的有自已好受的。
徐听柳拉着马儿从偏门走向后院,将马儿安顿在马厩就打量起郁家来。
自打徐听柳有记忆起,每年八月都会和母亲在郁家度过。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也留存了自已和母亲的许多记忆。
徐听柳走到自已和母亲常年居住的西厢房,她记得这个房子里面以前被塞的记记当当的,物品一一成列摆放的很是齐全。
可如今那些物件却早已不翼而飞。
她看着这空落落布记灰尘蛛网的屋子不禁伤神,终于也明白了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徐听柳正在认真收拾自已和娘亲的屋子,一回头就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舅母的女儿郁曼青。
郁曼青早些年发高烧伤到了脑子,所以有些举动并不是很符合如今年龄。
只见郁曼青杏眼圆睁,眸中映着不解:“你一个人在这让什么?我姑母接回来了吗?”
徐听柳看着这个只比自已小一岁却不谙世事的丫头,又是羡慕又是心疼。
听柳停下手里的活,拉着郁曼青的手耐心解释道:“你姑母以后不会来这了。这个屋子以后就我一个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