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队哪吃过这等瘪子,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严华杰将他拖到一边说别跟这些人计较,世界上有三种职业的人喜欢答非所问,一是政客,每当被问起施政纲领时就先攻击其它政党;二是妓女,从来不事先告诉你价格而是说“我爱你”,第三就是医生,谈及病情时总是强调我们会采用最佳医疗方案。
刑警们哄堂大笑。
手术时间比预想中还要长,在漫长的等待中负责搜查尤家的刑警打来电话:
他们在衣柜背后可活动暗门后发现一个小保险箱,里面有八百多万存单、三十多万美元和价值数百万珠宝黄金,但没搜到毒品或与毒品交易有联系的东西。
至此可以大致断定尤复明的确是潜伏很深的毒枭!
“象尤复明这样经验丰富的毒枭不会亲自接触毒品,有固定存放毒品的秘密地点,”严华杰分析道,“就算抵赖狡辩也得说清上千万巨额财产来历,证据确凿不怕敲不开他的嘴,就怕……”
他与俞队对视一眼,均浮起一个念头:消息灵通手段毒辣的贩毒集团会不会祭出杀人灭口的法宝?
说话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几名护士推着滑轮床提着吊瓶出来,一脸疲惫的主刀大夫边走边揉眼睛打呵欠。
“大夫,病人情况怎样?”严华杰急步上前与他妻子同时问。
“手术基本成功,但病人还处于危险期,”主刀大夫道,“为防止身体出现排异反应和突发性出血先将他送进特护间实时监控,必要的话还要进行二次手术,”他回头叮嘱道,“六小时内不得与病人进行交谈,以免刺激病人导致病情恶化。”
“一定,一定,我们不会让其它人靠近他,”他儿子一叠声地答应并仇视地剜了刑警们一眼,他已得知警察拿着搜查令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心中忿忿然认为父亲是受害者反而受不公正对待简直岂有此理,这世道真没有公正可言,又冲口补充了一句,“从没看到过这种警察,不去抓捕凶手反而在医院闲窝着,难怪现在社会治安差!”
幸亏这时俞队转到走廊另一侧打电话调遣人手到医院轮流值班,若听到这句话准得扑上前狠狠吵几句不可。
案子久悬未破,俞队压力山大,仿佛是个巨大的火药桶,一点点火星都可能引发爆炸。
严华杰也理解尤复明儿子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混谁都不容易啊。
站在病房外看着昏迷不醒的尤复明周身遍插各种软管和数据线,所有刑警想着同一个问题:
万一尤复明一命呜乎,接下来怎么办?
幸亏好消息接踵而至,刑警大队报告经过辨认血迹和警犬追踪,警方将宋哥围困在城西老城区新民货仓里,但他挟持了一名七岁的男孩,目前尚不知道孩子是否受伤。
“稳住他的情绪,”严华杰道,“我们马上就到。”
新民货仓是老式结构的粮食仓库,四面高墙,水泥平泥,朝南的墙上方有个一尺见方的透气孔,正中是一道铁门把关,除此之外密不通风。宋哥就挟持着孩子躲在仓库里,他叫嚣不准任何人靠近仓库,否则一刀割断男孩的咽喉然后自杀。
“我是警方全权代表,愿意和你谈判,请不要激动,保证孩子的人身安全,如果他受了伤我们可以提供药品。”严华杰从刑警手里接过喇叭叫道。
“你们要答应我的一切要求,不然我就杀了他!”宋哥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叫道。
“杀人不能解决问题,”严华杰冷静答道,“你让孩子和他妈妈说两句话,我们要确信孩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