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母怒道死老头子,哪有胳臂肘往外拐的!
蔡父摇头道咱是有理说理,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再说吧,就算养条狗将近20年都会有感情,何况是女婿?打死都是一家人呐。
争论和讨论到大半夜,最终达成的意见是:蔡幸幸父母搬到小区对面的公寓房,八十平米三室一厅,卫生间厨房阳台一应俱全,小巧而安逸。平时住公寓安排一名保姆照顾;双休日、节假日则到蔡幸幸这边算是团聚,也有两头走走不中断联系的意思。
方晟转达给于舒友时劝道这个让步够可以了,见好就收吧,谈崩了对双方都没好处,除非你已勾结了哪个小妖精。
于舒友哭笑不得,说我这窝囊样儿还找小妖精呢,连老妖精都不理我!
为避免不愉快,等到诚诚放暑假,挑了个周六蔡幸幸和儿子亲自动手搬家,里里外外忙了一天才收拾妥当。
周日上午,于舒友方才回到久违的家。夫妻俩见面没吵没闹,就是彼此淡淡的,倒是诚诚在中间陪着小心说了不少话。当晚于舒友也没睡进主卧室,而是一个人睡到隔壁客房。
破镜重圆终有缝啊!蔡幸幸叹息道,心里对方晟更是痛恨到极点。当然她也知道,方晟心里也对自己痛恨到极点,之所以忍而未发,完全看在于舒友的面子。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恨自己?
当年蔡幸幸的宿舍有潇南理工大学最美花园之称,四朵水灵灵的鲜花,一朵赛似一朵娇艳。拿蔡幸幸来说,后来进了航空公司有“赛空姐”的美誉,可在宿舍四美当中排名最末;芮芸在省一建被几只苍蝇缠得头大,也只排名第三。
方晟一下子拥有了宿舍最漂亮的两朵花,就是拜自己所赐,却做了好事没好话,被指责为操纵他人人生!
真是岂有此理。
要是能想个主意给方晟狠狠来一下,出掉心里的恶气就好了。蔡幸幸想,辗转反侧大半夜都没睡着。
睡眠不足,上午昏乎乎打不起精神,蔡幸幸随便吩咐秘书取消周一例会——如方晟所说,航空公司老总虽说也是副厅级,远远比官场同级领导干部清闲得多,象今天状态不好,大可以独自坐办公室发半天呆,除非总公司领导视察,否则不可能有什么急事……
“蔡总,有个紧急情况……”秘书小心翼翼敲门进来报告。
“说!”
“省正府办打来电话,中午爱省长要坐我们公司航班去三相。我查了一下,座位已经满了,能不能逐个坐商务舱乘客工作,以三倍补偿换取愿意延至下个航班的?”
“可以,”蔡幸幸转而问,“爱省长一个人吗?”
“是的蔡总,而且那边关照要保密。”
“赶紧去办。”
蔡幸幸挥手打发了秘书,陷入沉思。
朝明知道爱妮娅老家在三相的少之又少,原因是她留过美,后来辗转双江、碧海,而且爱妮娅工作出了名的玩命,一年到头除了出差、开会基本都在办公室,从来没有“家”的概念,久而久之人们忘了爱妮娅也有父母,也有家乡。
事实上,自打到朝明工作后,爱妮娅没回过一趟三相。
“为什么正好选择我们华云航空公司的航班?”蔡幸幸打开航班表一查心里释然,其它航空公司去三相的航班都是下午,华云倒是最早的一班。
敬业爱岗的爱妮娅突然在周一中午飞往三相,老家出事了吗?不对,若有人病故或重大活动,至少带秘书一块儿协助处理。
肯定有不想外界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