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褚烨则迅速拎住了她的斗篷,将她单手抱在怀里,一把甩进奉阁的寒安殿。
殿中充斥着药草香。
这无疑是褚烨的寝殿。
此刻的褚烨脸色惨白,表情已然是凶煞无比,闷头撞过来直截了当掐住庄翎的玉颈。
她知道他要吸血,也知道有多疼!
她连忙挣扎起来,紧张到都从喉咙里带出颤音了,“别…”
但慌乱归慌乱,她仅存的那点理智突然告诉她,她现在又不是苏曲水,苏曲水的血能止住他发狂。
但旁人的血可不会!
若无苏曲水,褚烨发病就只能靠喝汤药,而那汤药总是有后遗症的,譬如令他畏寒。
所以咬她没用啊!她又何必任由他如疯狗般撕咬?
庄翎反抗地推开他,“王爷…妾去、妾去给你煎药!”
她刚起来,下一刻就被褚烨提起来扔到床上,他的十指重重压住她的手,深深咬上她的肩膀!
舌齿重咬嵌入皮肉里,腥血浸出,他便慢慢换成了吮吸。
“唔…”庄翎痛苦地叫出声。
我说得那么可怜,是让你疼疼我…不是让我疼啊…
庄翎目光中流露出丝丝委屈,褚烨愈咬愈重,她知道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干脆躺平自言自语地抱怨:“疼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动作竟然轻了。
“王妃,您在哪儿啊!”“王妃!”
突如其来的人声让庄翎眼皮一跳,是彼云在寻她,她肩膀稍微颤了下。
压着她的褚烨竟倏地松了手,翻身颓颓地坐在床边,“退下吧。”
庄翎噌地坐起来,居然止住了?庄翎的血居然能止褚烨的癔症??
庄翎披好斗篷对着他福礼,跨出去将殿门关上,远远就见已跑到廊下的彼云,她拂平长衫走过去。
彼云迎上来,也没忘拿出烫伤膏敷在庄翎手上,边凃边轻声说:“王妃,大夫人身边的付嬷嬷来了,在雅堂等着。”
付嬷嬷?这是来给她收尸的吧。
庄翎冷笑,“她说了什么吗?”
“说了,说她是替庄家国公来问王爷对王妃您可算满意,然后再代梁大夫人来瞧王妃可安好。”
梁氏这是要把慈母贯彻到底啊,而庄何飞…在朝上转头就能见到褚烨,他下朝不问,反倒假惺惺托个嬷嬷来问。
他们都不敢亲自来,因为庄家人都知王府就是个虎狼窝。
所以他们巴不得看她缺胳膊少腿,她现在要是安好去见付嬷嬷。
恐怕国公府里的那位慈母便会后悔将她嫁来,保不齐要让陪嫁来的那些婢女为她多招些祸事。
庄翎捏起白狐毛斗篷的毛边往肩膀处的血眼上擦。
雪白的斗篷瞬间染了几处血色,实在瘆人。
她的这番动作惹得彼云惊讶,“哎呀!王妃您怎么受伤了!像是被什么咬了!王府里也没有狗啊…”
“嘘,这是你家王妃保命的徽章。”
褚烨倚在门边蹙眉盯着那抹花白身影渐渐消失,摊开手心瞧起这对儿红宝石耳铛。
璀璨夺目。
什么女人,被人当肉咬了也毫不震惊畏怯,分明是从京外回来的,却对他的病症烂熟于心。
要么是她被咬过。
要么是庄何飞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