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言抱着顾南烟走在其中,手微收紧了一些,他脚步微快,带着她一点点消失在楼道口。
两人的衣摆在楼梯拐角的微灯光下扬起。带着微微的甜香。
他们一进屋,顾南烟就被陆筠言按在床边:“坐着别动。”
顾南烟一头雾水,她怔怔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了的天,一下浮想联翩。
难不成?今晚就得?
她对这种事不怂,不过这未免也太快了。
是不是得洗个澡?
不对,还得刷个牙。
她正想着。
陆筠言拿来了一个药箱,大步走到她跟前,随后蹲下身,抬起她未受伤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膝上。
白皙的小腿上还留有伤疤,在伤疤间有一道小小的血痕。
是顾南烟掀桌子时,地上的瓷碎片不小心溅起所刮。
她没感觉到疼,所以一直没发现。
陆筠言挽着袖子,动作迅速地从药箱中拿出碘酒,给她小心翼翼擦拭伤口。
顾南烟还没从错愕中回神,痛得脚一缩,发出嘶的声音,但嘴很硬:“不疼。”
“疼的话,你就跟我说。”陆筠言继续认真擦着。
这时,门外晃过一道人的身影。
是许厂长的老婆方淑珍,她听说陆筠言被赶出家门,想要问他们要不要上他们家吃饭。
可刚走到门口,正巧听到刚才那句话。
她眯着眼睛,笑盈盈小声道:“这筠言还真是会疼人,算了,不打扰他们了。”
说完,转身离开。
屋里,陆筠言还在上药,他的手很宽大,一只手就能将顾南烟的脚踝握住。
手指的指腹有些粗糙,握着她的脚时,有些痒痒的。
她有些怕痒,动了动脚。
陆筠言以为她还疼,动作又放轻了半分:“怕疼,下次就站我身后。”
顾南烟忙摇头:“不疼,真的。”
小脸儿上满是认真。
“陆家那边你以后不用去走动。”陆筠言丢下手中棉签,拿出小方块纱布小心翼翼给她贴上,神情有些严肃,但顿了半晌,又轻声交代她:“等会儿我让小徐先送一些吃的来,你先吃。”
“那你呢?”她问。
陆筠言抬头看向她背后的床铺,起身将药箱放回远处:“我得去弄床被子来。”
徐水镇的夏夜微凉,得盖床薄被。
现在他们这一米五的小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今天回来得有些突然,所以还没有准备好。
顾南烟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他们这屋子只有一张床,连张沙发都没有。
天色暗下,窗外蛐蛐声响个不停。
徐昭送来了鸡蛋面条,顾南烟吃完后,走到床旁,发现桌上已经放了一杯泡好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