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袱的形状比寻常包袱要长不少。沉甸甸的,入手摸去硬邦邦的,像是装了两块石头一样。
这里面装的是何物?玉天难道是因为这里面的东西,才遭此横祸?之前去凉州也偶有遇到过马贼的情况。却从不似今天这般惨烈……
公孙香一边面色凝重的想着,一边心事重重的把丈夫的包袱收进厢房。
就这样,龙府上下都笼罩在不安的气氛里,熬过漫长的黑夜。
…
翌日,午时一刻。
本该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依旧灰暗阴森。黑压压的乌云挡住了阳光,令人心情烦闷。
青河城内的集市却一如往常那般的热闹。大街上,人流涌动,各种走街串巷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日子如通寻常一般,不曾改变。
只是没人知道,此刻在这繁华城池的北方三里处,有两位不速之客凌空而立。
二人中一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隐隐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另一人身着妖艳华服,相貌及其丑陋,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邪恶之气。
“成世通,你确定那人在这青河城中?”
蒙面人淡淡的道。
“嘿嘿!”
那叫让成世通的丑人邪魅一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这追踪之术乃是我圣教先祖所创,教内一众弟子能习得此术的不过巴掌之数。”
成世通说罢,捋了捋那少得可怜的胡须,很是自负的继续道:
“我说臭道士,这次若非我煞魃门门主派我来助你,那人必定被你跟丢!到时侯耽误了如此丢了我圣教异宝,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本以为我那死鬼师兄毒发身亡以后,夺取他手中神器会易如反掌,不想死前会将神物托付于他人。”
说罢,蒙面人周身散发出冷冽的肃杀之意!
成世通感受着蒙面人的变化,面露讥讽之色,继续笑到:
“最可气的是那人不知何时学会了你师兄独创的血盾之术,一不留神险些从你手里溜走,实在气人!可对?”
蒙面人听着成世通阴阳怪气的语调,心里极不痛快。咬牙切齿,说的每一个字好似都从牙缝挤出来一般:
“那人若是不在这城中倒也罢,若是真在这城里,我必让他鸡犬不宁!”
成世通略感兴奋道:“如果那人继续冥顽不灵,不乖乖的交出我圣教异宝,我不介意让他拉上整座城池陪葬!”
蒙面人略感诧异看向成世通:
“屠城!?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抢夺魂卵,没必要造此杀孽吧?”
成世通眉毛一挑,讥讽之意更浓:
“呸!臭道士,你少跟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什么杀孽不杀孽的,那是你们正道人士的事,与我何干?嘿嘿!”
蒙面人顿时接不上话,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
昏迷了一整夜的龙玉天,在郎中全力的医治下,终于苏醒。
小靖川趴在爹爹床头,看见龙靖川睁开眼来,兴奋的喊道:
“娘!娘!娘!爹醒了,爹醒了!”
在一旁让着刺绣的公孙香,见丈夫苏醒,欣喜之余,竟哭出了声来!
她好怕!好担心!
如果丈夫就这么去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十多年的夫妻,她早已习惯了拥有丈夫的日子。倘若世上只剩他一个人该何去何从?
说来她也是个苦命人啊!
早年公孙家的祖上与龙家为世交,通在朝中为官。因党争,龙家激流勇退,公孙家则被抄家诛连。
当年,公孙家几十口人一夜间尽数伏诛,唯有公孙香跟着龙家逃过一劫。他与龙玉天夫妻感情深厚,可以说丈夫就是她在这尘世唯一的牵绊了!
龙玉天醒来后,看着哭泣的妻子,安慰道:
“娘子莫要伤心,为夫没事。”
说罢他下意识摸了摸身L,像是在翻找些什么。可他来回摸索了几下,并找到他想找的东西。急到:
“娘子!我骑回来的马匹上有一包袱,你可曾见到?”
公孙香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从房间里一个角落将丈夫的包袱取出。问道:
“这包袱里包的是何物?让你如此紧张?”
龙玉天正欲张嘴作答,一道惊喝便传入耳中。
“贼斯!速速交出我圣教圣物!可饶你不死!”
原来是成世通二人用秘术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