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吃得两腮帮子鼓鼓的。
陆筠言坐在一旁,手拿着筷子,默默看着她吃,一向冷漠的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丝丝不易捕捉的温柔。
两人吃完早饭后,陆筠言临时有事要去市区,所以换上军装离开宿舍楼,他走之前托了许大娘帮忙照顾顾南烟。
说是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许大娘今天正好也没去厂子里,她先扶着顾南烟在厂子里转了一圈,随后带着她一同去开水房,打热水。
在见到开水房的那一刻,顾南烟眸子瞬间冷下,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当初原主被打的地方。
那滚烫的水倒在脚踝上,比用刀子一点点割开都还要痛。
“南烟,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再去拿两个热水瓶来。”许大娘扶着她坐到开水房门口椅子上。
顾南烟点了点头:“许大娘,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许大娘笑盈盈说着,放下手里的热水瓶和脸盆,转身离开。
今天正是工作日,厂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厂里工作。
所以开水房里的人并不多。
她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扶着椅子准备换个位置,谁知刚起身,身后便传来了顾风轻的声音。
“这不是那小贱蹄子吗?怎么不跟在你男人身边,到这里来做什么?”
“丽娟,你没瞧见那日她在陆家掀桌子的样子,真是贱!”
现在四下无人,顾风轻已卸下白莲花伪装,抱着双臂,一副刻薄狠毒样。
她一直觉得顾南烟好欺负,所以从不遮掩。
可现在的顾南烟可不是曾经的顾南烟,她正差没机会好好讨债,没想到她自个就冲撞上来。
她转身看向她,发现她身旁还站着那日来陆家的张丽娟。
张丽娟昨日在陆筠言那里受气,这不也怨恨嫉妒上了顾南烟,看她的眼神很是凶狠。
“风轻,趁着现在没人,给她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得意。”
她说完,兴冲冲朝顾南烟走来。
顾南烟也不慌,她拿起身旁的脸盆,自顾自地从身后房,接着滚烫的热水。
张丽娟来到她身后,看着她披散的墨发,朝她骂道:“瞧瞧那狐媚样,腿受伤了还不老实,难怪把筠言哥迷得团团转。”
“我今天就铰了你的头发,看你还怎么勾引筠言哥!”
她话音刚落,顾南烟突然转身看向她,一双森冷的眸,透着刚毅和冷厉。
和她平时娇弱的模样截然不同。
张丽娟见状,睁大眼睛,一时愣住:“你?”
顾南烟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你们想干什么?对我动手?”
顾风轻也被跟前的人给惊到,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从乡下来的姐姐,遇事只知道哭才对。
还没等她们两人回神,顾南烟已经端起手里的盆,将里面的微烫的水,一下全部都倾倒在她们二人头上。
瓷盆哐当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同时还有张丽娟和顾风轻刺耳的惨叫声。
“啊!”
“啊!我的脸!”
“啊!”
“顾南烟,你疯了!”
热水倾泻而下,淋湿了她们二人的头。
刚才还嚣张的两人,捂着被烫红的头,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顾南烟看着她们二人狼狈模样,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瓷盆,冷笑说:“呀,不好意思,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