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迟寒盯着陆夫人惊恐的表情,眼中深处沁着丝丝寒光,“过去二十年,我薄氏千金流落在外,被你们这等蝼蚁恶人欺辱,践踏,虐待。。。。。。你们,可真该死!”
陆夫人浑身颤抖不已,强撑着解释,“不。。。。。。不是这样。。。。。。我家阿承也帮过倾倾的,不然她过去也不会那么喜欢他。。。。。。”
陆夫人慌张地摇晃着陆承的胳膊,“阿承,你快说啊!你跟倾倾是青梅竹马,你对她有恩的,你帮了她那么多,你也是真心爱过她的。。。。。。你快说啊!”
陆承蹲在地上,对上母亲慌乱求饶的眼神,只感觉到无尽的羞辱与难堪。
曾几何时,云倾是他们动辄打骂的对象?
可现在,他们却只能匍匐在她兄长的脚下,意图用所谓的青梅竹马之情,逃脱惩罚。
陆承不想做出这样挟恩图报的事情,可是对上陆夫人颤抖带泪的眼神,想起手术室内,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陆琪。。。。。。
他抬头看向薄迟寒,男人面容清瘦,眼中却没有半丝温度。
陆承心头冰凉,异常难堪地张嘴,“我和云倾。。。。。。”
他细想许久,记忆中回荡着的,却只有他对待云倾狠心冷漠的场景。
所谓的青梅竹马,温情回忆。。。。。。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陆承悚然一惊,然后才骤然惊觉,自从云千柔出现过,他是真的再也没有对云倾好过。
那个女孩,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毅力,在他不辨是非,残忍冷漠的对待下,坚强的喜欢了他十五年的?
陆承心脏揪疼,发红的眼眶出现一丝痛苦,低下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阿承!”陆夫人倏然发出一声尖叫,死死地抓住陆承的手,指甲将他的手腕扣得鲜血淋漓,“谁说没有?!有的!你难道忘记了,倾倾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因为你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安慰她,保护过她啊。。。。。。”
陆承心脏猛然一颤。
一段遥远的回忆在此刻蹿入心间。
云倾母亲死的时候,他跟着陆夫人去云家祭拜,见到了当时只有五岁的云倾。
陆承想起那个清晨,孤零零地站在母亲棺木前的小女孩。
金色的阳光下,她漂亮可爱的像个天使。
却是个哭泣的天使。
他当时已经十岁,懂了很多事,临行前爷爷告诉他,他要为他跟云家的小千金定下婚约,这对他的将来有好处,让他到了云家的时候,顺便见见云倾。
他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见小姑娘生的可爱,又哭的很可怜,抱着并不十分纯粹的意图,去接近她,安慰她。
五岁的小姑娘,心思纯稚,乍然间失去母亲,家里又忽然闯入陌生人,无人疼护,孤苦伶仃。
这个时候,任何人的一点示好,都能被她铭刻于心。
他安慰她,给她擦眼泪,并对她说,他将来会成为她的丈夫,保护她一辈子。
临别的时候,小云倾问他,是不是真的会一辈子保护她?
他说,好。
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