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立定身子,停了归家的步伐。他眼眸子一转,直盯着秦舒柔,眸中的寒意让她一怔。
以前萧权不屑淡漠,今日为何有恨意?
秦舒柔本就蕙质兰心,灵敏通透,面纱之下,她微微一愣,莫非昨日朱衡留下来用膳之事,他已经知晓?
她不由地一慌,可长兄在此,她何必怕萧权?想罢,她回以一个更淡漠怨恨的眼神,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人知道此人是她夫君,她脸面往哪里搁?
她直着身子,通身都是小姐高贵冷傲的气派,看都没有看萧权一眼,当和他不相熟。
一想到她这双盈润白嫩的高贵手,放低姿态去给朱衡端一碗汤,萧权差点消了的气又涌了上来。
他悠悠来到秦家人面前,单手行礼:“见过兄长,右手不便行礼,请见谅。”
哼,秦风见他这般谦卑的模样,几分不屑:“今日会试过后,你一个举人名头,便不值分文。你若收收你这莫名的傲气,秦家还能容得下你。。。。。。”
“兄长断定我又要落榜?”萧权打断他的话,直直看着他,“萧某不这么认为。”
秦风的目光落在白起的剑上,朝思暮想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卑劣的奴才占有,他恼怒萧权太把白起一个护才当回事,又怨恨他太不把秦府当回事。
在秦风的概念里,萧权身为秦家人,得到第一剑,理应献给秦府才是!
秦风冷然:“京都之内,卧虎藏龙,靠你一只手,想脱颖而出?”
他目光落萧权受伤的右手上,十分鄙夷,所有人都十分肯定,萧权落榜无疑。他这段时间出尽风头又如何?连会试都过不了,气数迟早会尽!
“兄长还是盼着我高中比较好,”萧权悠悠一笑:“毕竟我娶了秦大小姐,身为她的夫君,我总不能让她太委屈,是不是啊?娘子?”
萧权头微微一侧,嘴角嘲笑地提起来,眸光几分冷意。
秦舒柔忽然听到提起自己,美丽的脸立马又青又白,旁边未散的举人们听到他喊娘子,立马转过头来。
秦舒柔衣着精贵,亭亭玉立,本来就惹眼。他们还琢磨着是哪家的闺秀,不曾想,竟然已经成婚,还是萧权的娘子。
萧权穿得比以前好多了,却没有秦舒柔那般奢华,一看就不是一个家境出来的人。
秦舒柔左右看了一眼,那些人的眼神就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萧权喊她一声,都好像是她的耻辱。
她低声喝道:“萧权,你叫我作甚?我委屈不委屈,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有关,”萧权上前一步,看了看她双手:“若我努力些,高贵的秦大小姐就不用亲手为他人端汤了,是不是?”
说完,萧权一笑,笑得秦舒柔无比尴尬。
举人们哗然,窃窃私语:“原来今天他们说的她,是秦大小姐。说的那一碗汤,竟然是这样的缘故。”
“听说她可是堂堂的秦家小姐,也已嫁人,为何给朱衡敬汤?”
“谁知道呢,世家的事情说不好,说不定,人家秦家想一脚踏两船。”
秦风气得怒目圆瞪,就差没拔剑了:“胡说八道什么!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举人们自然知道秦家的厉害,纷纷闭上了嘴,走的走,散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