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的嗓音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威压,化成了有形的实质向她袭来。南笙下意识步伐顿,随即又因为自己太过挺好而感到懊恼。于是就那么背对着他僵立在原地,既不转身也不出声,开始沉默的抗议。
霍霄单手搭着桌沿靠上椅背,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再次字顿道:“南笙,我说了,我们聊聊。”
南笙仍旧没说话。
“呵……”霍霄冷笑了声,“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别让我重复第四遍。”
南笙深吸口气,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霍霄,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不想聊?”男人的语速极慢,但任谁都能听出他懒洋洋地调子中暗藏着危险,“既然不想聊,那就是想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帮你好好回忆下那天晚上的事了?”说着,他在她惊骇的眼神中缓缓起身,“反正我们两个现在孤男寡女共处室,不做点什么也的确是可惜了。”
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眼神也炙热直白,充满了侵略性。南笙脑袋懵了瞬,顿时头皮发麻,浑身汗毛乍起。那是动物在遇到危险时,出于本能的生理警报。
霍霄看着她惊惶的模样勾了勾唇,抬步绕开餐桌。
而他的动作就像是某种开关。南笙打着激灵回神的同时,人也两步退出去老远,站到了小客厅里:“你别过来!”
这威胁当然没什么用。男人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噙笑,缓步逼近。
耳后脉搏如擂鼓,心跳快得不成个数,呼吸也因为恐惧而混乱急促。南笙后退着,边警惕注视着他的动向,边用余光寻找趁手的家伙。
摆明了只要他敢动手,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嘁……”她这准备鱼死网破的架势,让霍霄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她这海米样的小身板儿,他动动手指头就行。别说渔网,连鱼竿都用不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笑吓得南笙颤。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险些崩断,她下意识又往后退了大步,紧接着小腿绊上茶几,整个人身体失衡跌坐进沙发里。
后腰被什么东西硌到,骨头阵生疼。南笙反应过来那是她的手机,立刻后手将它抽出握紧,接着把抄起桌角边的大果盘当做自卫的武器。
霍霄倒是没再继续上前。他单手抄进西裤口袋,冷眼看着她紧张的在那里忙活:“怎么,是想打电话报警?还是想用盘子砸死我?”
南笙抿唇默然,脑子里的确在飞快的衡量着如何脱险才最有效妥当。
男人居高临下,视线在她手里那两样东西上打了个转,便又对上她微红的双眸。那里面满是惶恐和惊惧,起了水雾,很是令他不喜。
他做过什么令她天怒人怨的事吗?就让她如此怕他。
即便是当初那晚,开始也是她半推半就。后面两次他的确是用了点手段强迫她。可这种事既然起了头,总不能让他不上不下地就那么悬在半路吧?
那么只有种解释……在她心里他本就卑劣,所以才会深信不疑他会做出这种事,让她怕成这样。他的确不是什么善人,但却是愿意耐着性子,尽量待她温柔的。可她却把他当成豺狼虎豹!
霍霄的心底蹿出簇火苗,带着怒意烧灼得胸口生疼。那瞬间,他真的升起种毁灭欲。
既然她觉得他是禽兽,如果不真的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的期望?
低低的冷笑溢出薄唇,他突然就动作起来。
高大的男人像是最迅捷的豹,眨眼就到了猎物近前。南笙没来得及逃跑或是反抗,甚至连惊叫声都未曾出口吗,他就已经彻底控制住她。
手机和瓷盘起脱手掉落。个滚在沙发上,就落在南笙耳畔。个掉落在地,砸上厚厚的毛毯上,发出声闷响。
南笙被他死按住,背后是沙发宣软的靠垫,身前是硬实的胸膛。咫尺天地,便成牢笼。挣不开,亦躲不掉。
霍霄双眸半垂,眼底深处冰火相撞。微勾的唇角充满了嘲笑,嘲笑她自不量力。
“现在知道了?你是来得及打电话,还是有能力和我动手?嗯?”他腾出只手拾起她的手机,“报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