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霍静淑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叫道:“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她蜷缩着身子,疼痛仿佛要将她贯穿。
“静静!”杜心蕊连忙过去扶住女儿,吓得不知道双手要往哪碰,“你怎么了?妈妈在这里
付胭只是当下一瞬间脑海空白,可立马就感觉到血不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她的肚子只有刚才一下轻微的闷痛感,现在已经没有了。
那这个血……
“好痛!”霍静淑表情狰狞扭曲,额头已经布满了一层汗,“我好痛啊,妈!”
黎沁疾步走过来,看见地上一滩血,脸色变了变,焦急道:“四婶,静淑她怀孕了
“什么!”杜心蕊脸色大变,她看了看地上的一滩血,脑海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她生过孩子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道年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你们在闹什么!”
“老太爷!”佣人吓得屏退左右。
祭祖的事宜已经结束了,霍家的男丁陆续都回来了。
霍老太爷拄着拐杖走进来,他的右边是大房长子,现任燕京城一把手的霍渊时的父亲,他的左边是霍铭征。
霍铭征是一家之主,即便是有伤在身,祭祖的事他必须出面。
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的肃穆清贵,胸针是象征地位的家徽,他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和这闹哄哄的后厨格格不入。
清冷的目光扫过跌坐在地上的人,他不露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
霍静淑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救命啊!”杜心蕊吓得六神无主,慌忙间眼泪止不住地掉,哆嗦着说,“静静怀孕了,爸,您要救她和孩子啊
霍老太爷的脸色当即一变,“快送医院!”
从后面跟上来的傅景看见这一幕,疾步上前,眼神复杂地扫过跌坐在旁边的付胭,随后将霍静淑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霍静淑从疼痛中努力回过神来,紧紧拽住傅景的衣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傅景,我好怕啊
“别怕
杜心蕊连忙追上去,黎沁也跟了上去,霍铭征扣住她的手臂,低沉道:“怎么回事?”
黎沁扫了一眼身后的付胭和地上的血迹,只觉得触目惊心。
霍老太爷脸色不好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摇了摇头,表情凝重,“我是追着静淑过来的,一到这里她就被推倒在地了,我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跑出几步的杜心蕊回过头来,咬牙切齿,“是付胭!是她推静静的!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爸,您要为静静做主!那是您的曾孙,您不心疼吗?”
付胭刚被宋清霜搀扶着站起来,就听见杜心蕊歇斯底里的控诉。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虽然混乱,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推霍静淑,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推倒在地的。
但是后厨没有装监控,霍家上下本来就不喜欢他们母女,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人愿意出来替她说话。
她现在是彻底百口莫辩了。
可是她现在想的不是要怎么替自己开脱,而是……
脚边是已经开始干涸的血,霍静淑流了这么多血,孩子还能保住吗?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你先陪静静去医院,家里的事我会处理霍老太爷吩咐杜心蕊。
黎沁回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付胭,也跟了出去。
霍老太爷拄着拐杖的手,青筋鼓胀,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他气得唇色发白,“付胭,又是你!我的孙儿一个两个都因你受伤,你是专门来克我霍家的吗!”
“爸!”霍承曜皱眉,不满地说,“您说这话,过了
他是家中长子,虽然走了仕途,家里的事一概不过问,但付胭是他五弟房里的孩子,儿子霍渊时在出国前也打点过,叫他在家的时候多照顾着付胭一点。
付胭除了长得太耀眼引人注目外,其实这些年在霍家无功无过,像个透明人,活得很低调。
但霍静淑确实伤到了。
女人之间的争论,他的身份和年龄不适合调解。
“阿征,你是家主,这件事你来处理他将问题抛给了霍铭征。
霍老太爷偏心霍静淑,但霍铭征不会,他向来是家里最公正的。
霍老太爷稍稍将怒气压下,“你大伯说得对,这件事你作为家主,你来处理。“
他提醒道:“静淑是你的亲堂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她受这么大的委屈,你这个做哥哥,要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老爷子,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胭胭没推静淑,当时场面那么乱,也许是静淑自己不小心绊倒的
宋清霜急得团团转,她记得族谱里有规定,霍家人伤害本家族的人,罪名可大可小。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霍老太爷冷声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