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得知谢延舟受伤了之后,就回来南城了,她看到谢延舟后背的伤口,眼泪一下就涌出,埋怨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这孩子,做事情之前都不想想妈妈会担心的吗?你是我生的,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得这么大……闻柚白一回来就没好事,她们母女两人就是惹事精,你做什么非要去救她?你当你自己是铁打的么?”
谢延舟淡声道:“好了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没什么事。”
“你这叫没什么事吗?都伤成这样了,这几天睡都睡不好,也就岁岁心疼你,每天那么忙,还过来照看你,闻柚白呢,你是为了她,你看她心里有一点愧疚吗?我都问了人,她就来过一次,你这好心都给人糟蹋了。”
谢延舟语气平静:“她刚回来,事情比较多。”
夏云初还要念叨,谢延舟眉间浮现了淡淡的不耐:“如果她在这,你就会高兴么?不是一样会觉得她碍眼,不安好心,妈,你们就安安静静,互不干扰,行吗?”
夏云初瞳眸微微瑟缩,她最近身体不好,被这么一气,就感觉胸闷气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讲理么?”
“妈,你的确不是很讲理。”谢延舟淡淡开口,“你不喜欢闻柚白,就没必要提起她,给自己添堵了,医院病菌多,你最近身体不好,不用再来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这伤口不严重。”
她听了这话,心都凉了不少,又隐隐觉得她儿子变得更陌生,都几年了,还要继续跟闻柚白牵扯不清么?有那么难忘么?
“你为了她,现在都会这样对我说话了。”夏云初语气里都是失望,“这几年她不在,你不也好好生活吗?该工作工作,事业大展宏图,我以为你早就想明白了。”
她一直对谢延舟都比较放心,也很满意,男人嘛,会为美色而短时间意识不清,但最终拎得清就好了,她知道儿子觉得闻柚白特殊,想玩玩没什么问题,知道自己该娶谁,该做什么,他当年不一样临时决定不举办婚礼了吗?
她实在是心烦,明明一切都在好转了,闻柚白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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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初不得不警告谢延舟:“你当年已经放弃了娶闻柚白的机会了,我们家经不起第二次这样丢人了,更何况,现在没人会支持你娶闻柚白,谁也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外面做了什么,跟了什么男人,还有,你不要以为你在谢氏的地位已经稳当了,你只能听家中长辈的安排。”
她这会的脸色也又冷又严肃:“你这次要是还不听话,我只能请你外公来了,你喜欢谁,我是管不到的,但你是我生的,你想要谢家的东西,你的婚姻就是不能自主,你父亲对我和你,都没有什么感情,如果不是夏家对他有利,你觉得他这么多年就不会动点歪心思么?”
谢延舟眉目间浮现寒意,也带了警告:“我有我的想法,你和外公别去动她。”
“放心,我不动她,也多的是人想动她。”夏云初声音凉薄又现实,“不受长辈祝福,就算是真爱,也根本撑不住几年,下场都很凄惨。”
她顿了顿,又不经意间地问起:“闻柚白回来了,那小女孩呢?”
谢延舟更是冷淡:“你既然当初不要她了,闻柚白养大了小孩,你就不要去问了。”
夏云初:“有什么不能问的,这是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孙女,我高兴认就认,我这几年心口老发慌,大师说,我有未了的心愿,还挂念着谁,思来想去,也就是她这个流落在外的谢家血脉。”
她叹气:“虽说当时气头上,没想认她,但我的心哪会那么狠呢?毕竟是你女儿,要是见到她了,带回来给我看看。”
谢延舟眉心一抽,是啊,他的女儿,但他没为她做过什么,她就长得这么大了。
闻柚白最近很忙,闻老爷子让她进集团的法务组。
法务组在闻氏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说重要吧,也没那么重要,因为一旦有大项目,集团都会选择去委托厉害的律师团队,而不是直接交给法务组,说不重要吧,也挺重要的,毕竟负责了整个集团的法律风险合同审查。
闻柚白的学历倒没什么问题,闻老爷子也没瞒着众人,大大方方地安插了人进去,组里的法务都知道她是闻家的千金,面子上的工程大家都做得挺好的,背后的议论闻柚白也听到过一两次,无非就是说,闻家不是只有一个跳舞的女儿吗,怎么又突然多了一个,都猜测是不是私生女之类的。
闻柚白抽空去看了张婶。
张婶家里的房子翻修了,院子也变得好看了,她儿子媳妇仍旧在外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小惊蛰她爹帮的忙,我拒绝过他,但是他直接把施工队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闻柚白安慰她:“没事,他钱多,不缺这点钱,他就指望着给你翻修房子,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小惊蛰现在变化很大了吧,不知道她还记得我不?”张婶说着,眼睛就有些红了,不自觉用手抹了下眼角,“我老是想起她,你们又在那么远,联系都没地方联系,只能多看看照片。”
她絮絮叨叨的:“这几年我也一个人,就特别想她,要是她忘了我,可怎么办……”
“她记得你的。”闻柚白轻笑,“张婶,我这次来,就是想再请你回去带小惊蛰。”
她说着,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不自觉想起更小一点的小惊蛰,那时候的房子还灰扑扑的,时常尘土飞扬,小惊蛰就坐在门槛上,一直望着村口的位置,在等待她的到来。
闻柚白开车带张婶回南城。
回到闻老爷子给她安排的公寓里,她就发现她被拉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群里,她前几天重新启用了当初的账号,又发了个定位在闻氏集团的朋友圈,就跟冷水滴进沸油中一样,倏然炸锅了。
她什么都没说,但好像谁都能闻到硝烟四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