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什么女人生的,都是我们谢家的小孩。”谢老太太拍板子。
夏云初掐紧了手指:“那个闻柚白从小就知道害我们延舟,她每次一出事,延舟都要受伤,不然就要被冠辰打,我可不要这个狐狸精,扫把星。”
谢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声音平和:“不是延舟害人小姑娘进了医院?”
夏云初总觉得谢老太太一直不喜欢她,虽然谢老太太也没对她干过什么事,但两人就是合不来,这件事更是证明了她们三观都不一样。
“闻柚白没倒贴上来,延舟会看上她?会跟她纠缠不清吗?延舟又不是没女人喜欢。”夏云初这辈子最骄傲的作品就是谢延舟了,生下了他之后,她的地位就稳固了,再加上,他一直没让她失望过,从小就聪敏,什么都会,长大后也事业有成,谁不羡慕她生了个这么厉害的儿子?
夏云初继续念叨:“从高中开始,我就知道闻柚白不安分,不知羞耻,天天追在我们延舟屁股后面,还写告白信,最恶心,她还写了两封是吧?一封写给了徐家那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谢老太太扫了眼夏云初,她喝了一口参汤,淡淡地笑:“云初,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再粗俗市井的女人都说不出你这样的话,大家经常嘲笑闻家是暴发户姿态,你现在……”她摇了摇头,“你就是说一百次她倒贴,没延舟配合,她一个人能倒贴?”
夏云初胸口起伏,睁大了眼睛,她的脸面被老太太无形地狠扇了一巴掌,她抿紧唇线,勉强挤出笑:“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底里却恨死了这个老太太。
谢老太太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年纪大了,想抱抱曾孙了。”
“只是个女孩,不是孙。”夏云初扯了下唇角,她见谢延舟一直坐在客厅的另一边,没有说话,便问道:“延舟,难道你也想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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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延舟还没回答,夏云初就继续道:“这个亲子鉴定是真的吗?不会是别人的孩子,想赖给我们延舟吧?延舟还年轻,想要孩子的机会多了去了,还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淑女,生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谢老太太淡淡地看着夏云初,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夏云初:“反正,闻柚白的小孩,就是不能进我们谢家。”她恨透了许茵,跟许茵有关的一切,她都要往脚下踩。
谢老太太转头看向了谢延舟,无声地叹了口气:“你问下柚白,愿不愿意来一趟,谢奶奶很久没见过她了。”
夏云初有些心慌,她盯着谢延舟:“延舟,你答应过妈妈,不会娶她的。”
她身体也不是很好,情绪一起伏,心口便开始疼,干脆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微微白,喊道:“帮我拿下药。”
谢老太太看着这人仰马翻的一幕幕,也觉得头疼:“行了行了,大年初一都别闹了。”
谢冠辰开完视频会议,从二楼下来,看到夏云初被众人围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半分都不想关心自己的发妻,坐在沙发上看他的报纸。
他翻了一页报纸,这才慢悠悠开口:“让柚白来一趟谢家。”
谢延舟在夏云初胸口疼的第一时间,就走到了她身边,夏云初一把攥紧了她儿子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延舟,妈妈只有你了。”
谢延舟抿着薄唇,眼皮微微垂下,神色平静,淡声道:“知道的。”
他听到谢冠辰的话,便觉得讥讽,自己的发妻身体不舒服,没见到他有丝毫的心疼,却会心疼初恋情人的女儿。
谢冠辰语气寡淡:“既然孩子都有了,那就跟柚白结婚吧,都是闻家的女儿,没什么差别。”
“不可能。”谢延舟胸口的怒意陡然生起,他极力克制着,不想在大年初一爆发。
夏云初也大喊:“延舟敢娶闻柚白,你们就等着看我的尸体!”
谢冠辰猛地把玻璃杯放下:“那你想怎么样?是只让孩子进谢家,把小孩从柚白手里抢走?人家把孩子带到了三岁!”
“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不想要呢。”夏云初眼泪落下,“如果非要认那个孩子,就只能这样,她带的孩子?谢冠辰,你凭良心说话,她这几年是不是我们延舟养着?那个孩子就是延舟养的。”
她越想越觉得可以,说:“反正孩子不大,养几年就忘记她亲妈了,而且正好超过两岁了,孩子不会直接判给母亲,我们谢家条件好,她又是刚要毕业的,自己都养不起,肯定抢不过我们。”
谢冠辰冷笑:“你还真是毒妇。”
“没你毒,为了许茵的女儿,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舍得打。”夏云初看得很清楚,“谢冠辰,如果这次不是闻柚白,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会让你儿子娶她?你什么私心,你心里明白。”
谢老太太听了就头疼得不行,眼不见为净,直接让人送她上楼了,心里直叹气,真的是作孽,得去多烧香,多念佛经,求菩萨保佑。
闻柚白回到公寓后,家里就她一个人,张婶说什么过年都得回去了,另一个阿姨也回老家过年了。
所以,她得自己带小孩了。
说句实话,她也没怎么带过孩子,以前都是别人帮忙带,她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要先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带她做什么。
好在小惊蛰乖,她肚子饿就会说,想喝牛奶也会讲,还知道要喝多少,泡多少奶粉。
闻柚白给她洗了澡,刚要穿上衣服,小惊蛰摇了摇头:“还没抹香香。”她指着那边的罐子。
直到她自己抱着小猪猪睡着了,闻柚白才筋疲力尽地放水,倒了精油,泡了个热水澡。
她被氤氲的热气熏得飘飘然,倒像是自虐一样,憋气下沉到了水里,直到她脸颊通红,脑袋昏昏沉沉得快要受不了,她才猛地从水中出来,她心脏跳动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腔蹦出。
她围着浴巾,回到卧室,打开了一个带锁的柜子。
里面除了暗恋日记,剩下的就是一封封旧日来信,她小学时候的一个助贫公益活动,陌生人给她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