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很轻地笑了下:“我不知道你怎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身边这么多女人,却都没发生过关系的荒谬言论,但我相信你应该很明白,我和徐宁桁结婚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不一样的……”
“不要再说了。”他现在又冷静了下来。
闻柚白问他:“你很喜欢这种互相折磨的感觉么?”
“如果你只愿意以这种方式和我相处,我并不介意。”他甚至觉得,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开,何况只是结婚,“你要是不愿意离婚,我也挺喜欢人妻的,徐宁桁他算什么?”
“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第一天知道?”他喉结滚动,眉间浮现寒霜,眼底的冷漠带了几分令人生凉的寒气,“别说你们就是结婚,你就是生了徐宁桁的孩子,你也会回到我身边。”
闻柚白瞳眸瑟缩了下,真的是疯子。
“柚子,你应该知道的,我也说过很多次,从多年前你主动敲门开始,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结束的那天。”
*
徐宁桁找了闻柚白许久,才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看到她,轻轻地呼出了口气,他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地落回原处,他笑着伸出了手:“柚柚,我们回家。”
家这个词多温暖。
他们在法律上绑定了夫妻关系,他们对着法律庄严宣誓,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他们都对彼此不离不弃,他们还在双方家长的认可下成为了家人,有了他们的家。
他的新娘,他的妻子,正穿着婚纱,手上戴着他送的戒指。
闻柚白脸色怔然,回过神,对着他露出了笑容,轻声道:“嗯,我们回家。”
徐宁桁搂住她,但一转头,却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他一开始没有多想,然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闻到了烟味,他难以避免地想起了谢延舟。
柚柚刚刚去见谁了,谢延舟吗?
他的心脏纠在了一起,缓缓下沉。
他轻声开口:“柚柚,刚刚温岁联系过我了,关于那些照片,我想解释一下。”他有几分紧张,他生怕她生气,“当时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然后,你没有接受过我,也并不喜欢我,我也想尝试着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所以,我认识了她,但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你还没回来,我就已经跟她断了……我不知道温岁还说过什么,但她如果胡扯什么我关系混乱,玩多人,找了很多女人,这都是假的,我没有!”
闻柚白对他笑:“没关系啊。”她是真的不在意,眉眼舒朗,神色温柔,“宁桁,我们都有过去,这样不好吗,我们现在都一起重新开始,你以前当然有谈恋爱的权利。”
明明她这样体贴,但徐宁桁心里却像是针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温岁说的话在他耳畔回放——闻柚白不爱你,她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冤大头,一个工具,她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罢了,这下好了,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还能找到老实男人,真有意思,她女儿可算有爸爸了。
他当时就骂了温岁,挂了她的电话,但他现在却想。
所以,柚柚是真的不爱他吧,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不管他和哪个女人怎么样,她都不会吃醋,甚至会大大方方地祝福。
“那以后呢?”徐宁桁忍不住问。
闻柚白睫毛抬起,浓密卷翘,黑眸闪着火焰的微光,鼓起两腮:“徐天才同学。”她没绷住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想跟谁谈恋爱?你想婚内出轨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学法律的,你是不是想净身出户?”
这当然只是调侃,徐家能请到比她好一百万倍的律师。
徐宁桁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嗓音沙哑:“不会的,柚柚,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是他的郑重承诺,他会对婚姻负责。
闻柚白靠在他的胸膛,双臂环抱着他:“嗯,宁桁,回家吧。”
*
这个美好的领证之夜,结束在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
闻柚白匆匆忙忙赶去了医院,她明明不久之前才见过温先生,但这时候温先生就过敏到进了医院,他身体本来就差,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不能碰,但他和温岁一起见面,不知道温岁做了什么,竟然让温先生过敏到差点休克。
闻柚白到达医院的时候,温岁还在走廊坐着,她脸上挂满了担忧,这是元厚舅舅让她做的,舅舅只是让她试试,但她不知道,这个领养的舅舅怎么会过敏得这么吓人,她不想害死这个舅舅,这个舅舅在国外还有很多财产……
她现在有一种做错事情的紧张和慌乱,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没想到是闻柚白。
她一下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你是看到一个有钱男人就要贴上去吗?这几年没少讨好我舅舅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我舅舅?”
闻柚白神色淡淡:“你舅舅?你问过温元厚承认他吗?”
温岁冷笑:“当然。”她以自己是温家人而自豪。
闻柚白问:“你做了什么?你如果真的当他是舅舅,你不知道他过敏吗?”她说着,眉眼浮现厌恶,温岁就是这样,总是以无知来掩盖她的恶毒,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明知道她过敏,但就是要害她。
温岁眉心一跳,想起闻柚白也是过敏体质,虽说……过敏体质很常见。
“你和我舅舅是什么关系?”她声音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