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是樟湖一带的一个称呼。
在湘南地区,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称呼。
像苗寨的苗女,落花洞女,自梳女等,而这背后都有一些地区民俗文化的影子。
这附近有不少樟湖人,小超市老板娘不愿意说,我就去问了别人,当然要给人点儿好处。
有个大娘在门口晒太阳,她从樟湖嫁过来二十多年,她告诉我了一些话,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说:“蛇女从15岁以后,就生活在一个坛子里,这坛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蛇,蛇女每天要喝三杯蛇血,谁要是让让蛇女摸摸手背,就可以得到连公庙的祝福,这一辈子都无病无灾。”
听的有点儿渗人,怪不得小超市老板娘说自己小时候见过一次,害怕的三天不敢去上学。
买好东西后我给史姐打了电话,汇报了最新情况。
史姐对我的眼力审美比较认可,她说像那样子的,大概有个五麻袋就行了,并且不忘对我表示感谢,夸我们办事儿效率高。
我算了,按照最慢的速度,一天挖两麻袋的话,最多在有三天,我们就能完成这项任务。
巡山人作息有规律,一般是晚8点半,11点半,和后半夜两点各去山上一圈,知道这个时间点儿,就能避开巡山人。
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第二天晚上,挑挑拣拣,挖了两袋儿半。
第三天就挖够数了,我们将麻袋堆在废机井房院里,史姐说等她一到两天,她会尽快派人开车过来取。
我们年初从咸阳来湖南,在田广洞待了两三个月,过程虽然惊心动魄但总归收获不错,这天晚上小,萱搞来很多冥币。
是不是巧合?
那时候是清明,这时候也是清明。
豆芽仔蹲在火盆前:“爹,拿钱拿布啊,拿钱拿布,多花点,我不能回去,就在这儿给你烧点,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也给早就过世的父母烧了些,天地银行面额一亿一张,我还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钱,下去以后能不能找开。
“小萱,你给你爸烧了多少?”
“我没数,得有几百亿吧。”
小萱扭头问把头:“把头,这样我爸真的能收到?”
把头坐在院里,看着火盆笑着说:“这是别人说的,能收到的,放心吧。”
因为是异地烧纸,把头让在地上画一个圈,这圈不要画满,中间留一个口子,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上去世之人的真实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写好以后包一点黄土,折叠起来。
把火盆放圈里,在把包着土的纸放到圆圈的断口处,然后就可以烧了。
把头说这个就相当于挂号信,烧了后,各大十字路口的鬼差就会收到,由这些十字路口的鬼差把挂号信带到地下的供养阁,最后再由供养阁发到去世之人手上。
把头还说了,如果在祖坟上,上坟不画圈,烧掉的纸钱就会被附近的孤魂野鬼抢干净。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南平这两天没有下雨,晚上反而有点燥热。
没有电,我们就点着蜡烛在院里乘凉,商讨下一步计划。
回声鸭子被放出来了,也不叫,就扇着翅膀满院子乱跑。
我说:“干脆去吉首,进山里去看小米。”
小萱不高兴了,她道:“不去吉首,就让小米在山里住着,住个十年八年把病治好了再说。
鱼哥没说话,豆芽仔说:“咋们去哪儿都行啊,只要能挣钱就行,今年的目标是在攒三百万。”
正讨论着,忽然听到轰隆一声!
这声音来自废机井房后,那里荒废多年,基本上成了垃圾场。
“呼!”
鱼哥赶快吹灭凳子上的蜡烛。
院里瞬间黑了。
仔细一听,这是倒车的声音,在倒垃圾。
“有人吗?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我们都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奇怪。。。刚才分明听到有人的说话声。”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你别乱说话,不知道今天什么节啊,快走快走,卸完这车下班了。”
等了十多分钟,确定门口没人了,我和豆芽仔爬上房顶去看了。
那里倒了一大堆东西,有破家具破沙发,破麻袋什么的。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镜子没摔碎,个头不小,是那种立在梳妆台上的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