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倒是无所谓,出于礼貌而已,不过她有感觉,陈崇州的这份冷漠比之前更甚。
科室会议的间隙,陈崇州和廖坤在卫生间并排站着,廖坤提起沈桢在ICU门外的椅子上守了一夜,哭得挺可怜。
起初陈崇州很沉默,忽然问了一句,“什么病。”
“心肌梗死,差点没挺住。”
陈崇州系上裤链,出去没半分钟又返回,“顾院长还接诊吗?”
廖坤嘘得正过瘾,“院长是省里的心血管专家,轻易不出山了。”
他本来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得知一个消息,顾院长亲自给ICU的病人操刀手术。
陈崇州的性子,医院上上下下谁不了解,绝对铁石心肠,八竿子打不着的病人他竟然会多管闲事。
廖坤在门诊楼的天台堵住他,“不会真是你前女友吧,叫倪影?我记得她也结婚了,还给你发请柬了。”
陈崇州吹着风,整个人平淡无波,“没收请柬。”
“她结婚多久了。”
“一年。”
廖坤乐了,“够巧的,真不是她?”
陈崇州掸了掸烟灰,“不是。”
“结婚时倪影怀孕了吧,生了吗?你们没再联系?”
这次,他没出声,廖坤也不好继续问。
平静过了头,都有粉饰太平的嫌疑,而倪影真正是陈崇州不可触碰的死穴。
沈桢一向讨厌欠人情,尤其欠陈崇州,追根究底和睡过有关。
把自己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男人,带点别扭的情绪很正常。
陈崇州口碑好,常有病人慕名而来,轮到他出诊,别说吃饭了,忙到没空喝水。
沈桢想,自己给得起还不算太鸡肋的,也就烧一顿饭了。
她中午在诊室没见到陈崇州,又跑去廖坤的诊室打探下落,他查询了日程表,“陈教授在做手术。”
沈桢笑了笑,“那我等他。”
廖坤打量她拎着的食盒,“送饭?”
耐人寻味的眼神,好像多么见不得人。
沈桢点头,廖坤啧了声,其实他想说陈崇州过于理智薄情,从不惹女人的麻烦,更何况一个已婚女人。
沈桢也意识到不妥,立马解释,“我是感谢他的医者仁心。”
“一百多个吧。”廖坤掏出眼镜布擦镜片。
沈桢没理解,“什么一百多个?”
“你是第一百多个打着感谢的幌子接近他的女人。”廖坤朝隔壁使眼色,“住院部7楼一位男病患的女儿,追他半个月了。在她前面的女人坚持最久的追了陈教授两年,她们的方式可比你直白多了。”
“我不是。。。”
她真没追,可这话在别人听来,着实不可信。
沈桢深吸气,“算了,当我没送。”
她刚要下楼,经过陈崇州的诊室,发现他回来了,正在窗下脱手术服。
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站在他身后,捧着饭盒,“崇州老师,我亲手包的饺子。”
崇州,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