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如实说,“我拿药,顾院长不在。”
“还害羞呢?”廖坤走过来,捅了她一下,使眼色,“你不是特意关怀陈主任吗。”
“我什么时候——”
“诚实点。”廖坤拦住,不许她拆台,“你声泪俱下求我,陈教授如果累死在手术室,你也不活了。”
他调头,去垃圾桶掏快餐袋,“守在这,死活不肯走啊,可怜兮兮的,我给买了饭。”
沈桢夺过袋子,又扔回垃圾桶,“你不干编剧,可惜了。”
陈崇州波澜不惊审视着她。
她面容被照射得发光,脸颊的色泽近乎透明,有细碎的小软绒毛,他视力好,她皮肤娇,那样纯洁无瑕,他一览无余。
沈桢不艳丽,不属于第一眼美女,可会长,味道很耐看。
他原本懒懒散散靠着窗,蓦地,发出一声笑。
她望向他,“笑什么。”
男人神色沉郁,眉间也笼罩着阴霾,“难受。”
那苍白劲儿,像真的。
沈桢犹豫不决挨近,“你坐下歇会儿。。。”她扶住陈崇州的胳膊,“那医生让你挂急诊,我去挂?”
“病人多,不占资源。”
他没力气了,整个人倒在沈桢身上,弯着腰,摁住她脑袋做支撑,“你太矮了。”
沈桢瞪他,“我161。”
陈崇州笑,戏弄的调子,“那么高啊。”
“你多高。”
“187。”
沈桢不服气,“那你是男人,男人当然比女人高。”
他笑声发闷,埋在她长发里,“嗯。”
这声嗯,浓郁的性张力,惹人窒息。
陈崇州觉得她头发很香,很滑。是他闻过的,摸过的,触感最佳的。
“什么牌子洗发水。”他忽然问。
沈桢平时牌子很杂,她说了一堆,陈崇州没记住。
她任由他压了一会儿,“你做手术之前,喝酒了吗?”
“没喝,违规。”
可是有酒味,而且陈崇州此时的确带着些许醉意。
“洗澡了。”
杏仁甜酒的沐浴露,被汗味催发,气息愈来愈烈。
那天下雨,倪影淋湿的裙子就这款香味。
她用过的,她感兴趣的,陈崇州全部尝试了。
这份情,不具备极高明的道行,是搅合不进去的。
而沈桢的道行,属实一般。
乔丽当初劝告她放弃周海乔,说没有头破血流的胆量,别爱伤筋动骨的男人。
认识陈崇州以后,沈桢认为自己见识太少了,周海乔根本谈不上让女人伤筋动骨,只有这位。
让女人一不留神,发场大病。
她动弹两下,“廖主任。。。你搭把手!”
“他撤了。”
沈桢回头,果然,廖坤没影了。
送佛送到西,随手把人丢下,不仗义。
“我陪你回办公室?”
他嗓音低沉得很,在她耳边喷出一股热气,湿湿痒痒的,“下班了,有接班的。”
沈桢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像搁在锅上蒸,“那门诊呢,几点停诊?”
“你盼我有病吗。”
倒不是,是他挤她胸了,都压扁了。
她忍无可忍,“你站不直啊?”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