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见面的短信,沈桢没回。
“那晚,我——”
他有多荒唐,多疯狂,近乎一只失控的野兽,去亲吻她,撕扯她的睡裙。
若不是醉得太厉害,纵然她百般挣扎,也弄不过他。
“吓到你了?”
沈桢脸红,垂着头。
“没。”
“假如。”他紧抿唇,“我没控制住。”
他如今,还承诺不起她。
她也从未,对自己动过情。
真碰了她,大抵,她既不会跟他,也不会再见他。
陈渊笑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他又靠近一点,“老二为难你了吗?”
沈桢不言语。
是了。
陈崇州那性子,从小拧巴,也淡漠。
他向来不打骂女人,倪影那么折腾,换第二个男人,早将她打废了。
可他冷暴力,玩失踪。
这出,比什么都折磨人。
陈渊目光落在她面颊,化了妆遮盖,隐隐的暗红。
她白皙,一丁点瑕疵也明显。
“你脸怎么了。”
沈桢别开头,“门剐蹭的。”
他没信,手突然拂过,“万喜喜打你了?”
她后退,“真是蹭的。”
与此同时,走廊出现一拨人。
为首的壮高个,扎辫子,国字脸,穿着棕色的羊皮马甲,臂膀处有一颗老鹰纹身,纹青龙、鹰头居多,他罕见纹了鹰尾。
“源哥,包场吗?”
“包什么场啊。”壮男操着京腔,“不花钱,老板请,我来这玩,是看得起场子。”
“那对,有周家罩,还愁发财吗?”
鲜衣怒马的贵胄子弟模样,个性狂气,陈渊比他们沉稳持重得不是一星半点。
擦肩而过之际,扎辫子的男人慢悠悠开口,“陈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陈渊当即停下,背对他。
“周源,你回国后,明里暗里,和我交手不少。”
沈桢一僵,在太平会所的可怕记忆,卷土重来。
“是你么?”周源活动着脖子,筋骨嘎吱响,“真他妈不识抬举。”
她惊慌失措,往陈渊身后躲。
他胳膊一拦,“咱们相识多年,一起玩大的,没必要。”
“陈大公子多傲啊,陈家的继承人!”周源斜着身子,睥睨他,“做大买卖的。”
他舔着牙床,使劲拍陈渊胸口,拍一下,蹦一个字,“同辈份的领头羊,都冲你这位大哥的面子,我配跟您玩么,啊?”
陈渊手臂圈住沈桢,护在墙角,没说话。
不是打不赢,他打架,就没输过。
身板夯实,肌肉也铁,一拳,掀翻一个,没失过手。
关键,没法打。
周家比陈家高一级,确切说,不是混一层面的。
周秉臣是实力派,陈政是财力派。
场合上,彼此敬三分,结善缘,爆发冲突了,陈家得让步,即便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