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他再堵心,没栽过。
倪影折腾腻了,回来主动哄他,他给她台阶下。
追是真,着迷也是真,可他从未破过戒。
廖坤取回外卖,收到陈崇州最后一条消息:国际商场,叫她过来,带着项链。
他咂舌,这死活冷战的样子,真倔。
***
陈渊出院当天,回了一趟老宅。
其实,伤口缝合完就没大碍了,他是故意留院,想见沈桢。
倘若不借这机会,她一定因他醉酒的冒犯,而长记性,彻底避开他。
佣人在客厅迎接陈渊,“万董和万小姐在。”
他脱了风衣,挂在木架上,“来多久了。”
“在这边吃得午餐。”
陈渊走进书房,中央一樽鼎炉内焚着熏香,陈政和万宥良正在下军棋。
“父亲,万伯父。”
万宥良点头,“喜喜说,你和周家的公子动手,脑袋受伤了,严重吗。”
陈政顿时沉下脸,“你怎么回事。周秉臣是什么势力,你能得罪吗?”
陈渊伫立在那,“我没碰他,砍了自己。”
万宥良摩挲着棋子,不说话。
“你不是鲁莽的性子。”陈政放下棋子,走向他,“理由。”
陈渊没有隐瞒,“周源带人绑她,我在场。”
“解决了吗?”陈政出乎意料地平静。
“解决了。”
“我也年轻过,你胡闹这一阵,我没阻止你,你收收心,到此为止了。”
陈渊紧抿唇,没出声。
万宥良问,“绑谁?”
“不重要。”陈政坐回棋盘前,“日子定了。”
“女大不中留,定了好,喜喜急得很啊。”
陈渊一僵,他看向陈政。
陈政大笑,“你岳父陪了喜喜18个亿的嫁妆,可是相当隆重。”
万宥良也笑,“老陈,我欣赏这女婿,将来整个万家,都是他们夫妇的,哪怕10个18亿,我也资助得起。”
陈政说,“陈渊稳重,不比老二的骨头野,他结了婚,是负责任的人。”
“我正是看中他这点。”万宥良审视着陈渊,还算喜爱。
“您同我商量了吗。”一直沉默的陈渊,忽然发问,“万家的资金未经我签字批示,为何流进公司账户。”
陈政看棋盘,不语。
他斯文绅士的风度,此刻有些崩盘,“您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监视我,指使安桥盗用总经理公章,在董事局瞒天过海,引入万家的资金。”
“陈渊。”陈政打断他,“安桥的存在,是监督防止你犯糊涂,被女人诱惑,最终走错路,重蹈当年的覆辙。至于其他,决定权在我。”
原本和谐的氛围,迅速垮塌。
“我抚养你,从你出生,留学,入职,数千万的成本。陈家喂你多少,你要承担多少。我对你倾注的精力远远超过老二,他没怨言,你更没资格有。你毕业那年,我问过你,要继承权还是要自由。你亲口说,你要继承权,要晟和。既然做出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
陈渊松扯领带,“您定了哪天。”
“十月底。”
“如果我还上18亿呢。”
“你放肆!”陈政一把掀翻棋盘,坚硬的棋子砸在他脸上,砸出红痕,“结婚是结婚。”
万宥良目睹这阵仗,蹙眉,“老陈,你——”
“陈渊,你就这么不愿意娶我?”
万喜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她似乎站了许久。
他转过身,阳光照出影子,静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