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喜喜推门进卧室,“我煲了小米粥,你晚上有酒局,先垫垫胃口。”
他回过神,“买点吃就好。”
她走向他,理正领带,“为你下厨,我开心。”
陈渊没动,“辛苦了。”
万喜喜动作一顿,“这一个月内我们是恋人,你和未婚妻还客气吗?”
他淡淡笑,视线定格在万喜喜戴着的耳环,“绿宝石很衬你。”
她垂头,一脸满足,“是你眼光好,会买。”
她手向下移,要替他整理西裤,被陈渊拦了,“我自己来。”
他略回避,检查着裤链,没当她的面。
万喜喜注视他,也没说话。
那边,陈崇州从更衣室出来,没见李妍,直奔休息区,问廖坤,“她呢。”
“这不怕你激战露馅嘛,我诓她,你去洗手间了。”
“没战。”他掸了掸袖口,不咸不淡瞥廖坤,“我不想。”
“糊弄我呢。”廖坤指腹一抹他嘴角,“来强的,她咬你了吧?”
“你话真多。”
李妍从过道尽头的男厕折回,挽住陈崇州胳膊,“你去好久啊,便秘吗?”
廖坤噗嗤笑,“可不,陈主任憋得厉害。”
陈崇州没搭理他,垂眸看李妍,“结账了吗?”
“用你的卡,刷了9万。”
与此同时,沈桢也刷了30多万,廖坤站在一旁啧啧,“牛啊,临了,宰他一刀血。”
她得意,“狠么?”
男女之间的沉没成本,是一门玄学。
肉痛,才心痛,分道扬镳了,割肉多的那方,最怄火。
廖坤看热闹不嫌事大,“陈主任有得是钱,再加个零,更爽。”
沈桢一琢磨,“那我重买。”
陈崇州压根不在乎她花多少,带着李妍撤了。
回酒店,他点了根烟,通知餐厅送一份牛排上楼。
浴室传来沐浴的水流,洗了七八分钟,随即门打开,李妍裹着浴袍。
陈崇州听到脚步声,侧过身。
这浴袍,相当于没穿,只围了中间的肚脐,李妍羞涩得面颊和脖子浮着粉红,“你现在洗吗?”
他皱了下眉,熄灭烟头。
“李妍,你父亲是校长,你做任何事,要考虑他的体面。”
“崇州老师!”她一把拽住,“你要走?”
他拿起风衣,不着痕迹抽离,“那些,补偿你。”
“补偿?”
陈崇州驻足,“从高一至今。”
这茬,不傻的,全明白了。
类似于了断费。
要是暗恋,他装聋扮哑,就作罢了,关键李妍明恋,搞得人尽皆知,光是校园表白墙,她的情书刊登十次了。李校长是典型的高知分子,官架子特大,为此够难堪。
她消耗的这笔青春,他买单,是周全李校长在学术界的名声。
李妍捂住滑落的浴袍,“你以后不见我了?”
陈崇州背对她,“梁甄对你挺真心的,我不适合你。”
6月份的同学会,梁甄玩命灌他酒,讽刺他风流,一浪荡公子哥学什么医,给这行丢人现眼了。
李妍含着哭腔,“我不要补偿!崇州老师,你不是喜欢我吗?”
碍于她爸的情面,陈崇州态度尚可,“你太小。”
李妍昂首,“不小!”
他拧门锁,往外走,“你年纪小。”
她不甘心,抓起外套披上,追出去,“廖坤哥说,你也谈过一个24岁的,还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