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她骤然浮出几分狠意,“那段日子,你在我身边,想没想过她?我不容忍我的男人精神背叛,陈崇州,我的骄纵不讲理是你惯的。我每一次回头,你都不会拒绝,所以我讨厌你单方选择终止。我坏,你爱我,我好,你倒清醒。你变了的根源,是她迷惑你,我倪影在情场没有对手,我不允许有女人斗赢我。”
倪影握住他手,摁在自己脸上,“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知道。你堕落进我的坑里,永远爬不出去。”
他抽回手,注视她,“倪影,别让最后一丝旧情,也毁于一旦。”
***
陈崇州开车回去,沈桢刚哭过,杏一样娇气的眼睛水光潋滟,嘴角沾着细碎的草莓果肉。
一见他进门,又含着眼泪。
陈崇州手臂抱住她,“怎么,还委屈?”
她不吭声。
他抹掉残渣,又蹭了蹭她唇瓣,呼吸也是酸甜的果香,“偷吃多少。”
沈桢气色病恹恹的,“打掉。”
陈崇州不由皱眉,“没完了?”他望向厨房里的背影,“慧姐。”
女人闻言,麻利摘了围裙,“陈总,沈小姐呕得太厉害,吃不下饭菜。”
他揉了揉眉骨,“薛助理呢。”
“在您的书房。”
陈崇州穿过客厅,推门的一刻,吩咐慧姐,“沈小姐想吃什么就煮什么。”
屋内的男人迎上他,“陈总。”
他反锁门,“查明了吗。”
薛岩一口咬定,“大公子目前没有任何行动。”
“不可能。”他绕过办公桌,坐下,“你查错路了。”
“我查了万家,万宥良在外面有三个情妇,其中一个是审计局的干部,但属于虚职,没实权,帮不上忙。至于万喜喜,流产后一直在万家休养,场合上再未露面。”
陈崇州心不在焉摩挲笔筒的花纹,“你查万宥良的工程,以及近期接触什么人。”
薛岩问,“有方向吗?”
他一张脸阴沉诡谲,“是不是针对晟和。”
“我马上查。”
薛岩转身的同时,目光掠过他脖颈,一怔,“陈总。”
他抬头,薛岩摸自己咽喉,“吻痕。”
陈崇州忽然想起医院那一幕,起身开门,薛岩毕恭毕敬跟在后面。
他出来,直奔隔壁洗手间,打算清洗掉,才迈两步,脚步便顿住。
沈桢站在楼梯处,端着一杯牛奶,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下,紧随而至的干呕,呛得她小脸儿惨白,手掌用力捂住,生生憋回。
陈崇州走过去,指腹极为怜惜拂过她眉眼,“开始会难受些。”
她浑身疲软,倦怠伏在他肩膀,“宋黎没有这些反应。”
“因人而异,也许等到三四个月。”他低声哄,“明天带你出门散心?”
沈桢无意一扫,“你衣领竖起来了。”
伸手压他的领口,他眼底涌动不明情绪,制止住,“磕破了,特意挡住。”
她仰头,“什么东西磕的?”
陈崇州恢复镇定,“公司的台灯罩,剐了一下。”
“我瞧瞧。”沈桢立马解他扣子,他再次止住,“小伤口,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