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手机屏幕闪了闪,是安桥的来电。
陈渊狠狠吸一口,拉开后座车门,手腕发力,烟头精准抛向前方。
寒风刮过,熄灭的火苗死灰复燃,吞噬了埋在公路的引线,下一秒轰隆震天,尘土飞扬。
像破晓的黎明,乍现的天光。
在西南方,红彤彤的蘑菇云,与苍穹浩荡相连。
巨大的一帘气浪掀翻车顶,强劲冲击下,挡风玻璃被撞裂,一枚尖锐的玻璃碴直直刺入陈渊的胸骨,血肉离间的噗嗤响,他不禁闷哼。
火球四处溅射,隔着数米远,也感受到那阵烧燎的滚烫,蒸汽焚焦了道旁的树皮,火势不大,烟浪却猛,顷刻席卷天际。
安桥从工地飞奔而来,使劲拧门把,破音大吼,“陈总!”
陈渊强忍,扳动车门,火光照在他衣服,是一片猩红,“您流血了。。。”
他冷汗涔涔,挺直脊背,“无妨。”
“谁要害您?”安桥拿手机,准备报警,被陈渊制止,他沉声命令,“先通知富诚集团。”
“陈总,这不是咱们的地盘,对方这一次谋害您失败,也许还有下次!”
“安秘书。”他打断,“你听过以肉哺狼,换取狼崽的典故吗。”
安桥一愣。
陈渊捂住糜烂发焦的伤口,“这世上的任何灾祸,有它发生的价值。”
她难以置信看着他,“是您自己。。。”
他偏头,长街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无尽的狼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头,薛岩得知临市的消息,立马去富江华苑向陈崇州汇报。
他刚洗完澡,坐在书房阅览财经杂志,沈桢在卧室梳妆台前抹面霜。
楼梯的动静大,她起身出门,慧姐在前面领着薛岩,“沈小姐,薛助理有急事。”
薛岩客客气气鞠了一躬,直奔书房。
陈崇州恰好出来,停下,“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大公子被炸伤了。”
他面色凝滞,“哪里的炸弹。”
“爆破的土炸药,大型工程拆除,规定可用五十斤炸药,爆炸位置在工地附近。”
“工地?”陈崇州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意味,“警方介入了吗。”
薛岩回答,“不曾介入。”
他进入衣帽间,取下长裤,“现场没有工人报警吗?”
“事发时间在凌晨,工人们都睡觉了,而且只炸毁了大公子的车,没造成伤亡损失。
“如此凑巧。”陈崇州语气高深莫测,“所以无目击者,也无恶劣影响。”
旋即往客厅走,“陈渊目前什么情况。”
“胸腔淤血,左臂烧伤面积15%。”
沈桢犹豫了一下,跟出去问,“严重吗?”
陈崇州闻言侧身,望了她一眼,面目阴晴不辨。
薛岩说,“在临市的医院连夜手术,伤势不明。”
她紧抿唇,没吭声。
“你要过去吗。”陈崇州眼神落在她脸上。
“去哪。”
“你想去哪。”
沈桢看向他。
“你去临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