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藤压根不信,“这都哪跟哪啊,沈桢亲口讲的?”
廖坤发誓,“我唬你是狗!”
“你本来也属狗。”
他死乞白赖,“我诓你,我是母狗,行吗?”
对面的安全通道,何时了衔着烟,吐出嘴里的雾霭,歪脑袋笑,“你们在议论陈崇州?”
廖坤一激灵,“何小姐?”
她将烟头随手搁在蓄了水的废弃箱,迎上去,“崇州经常提起你。”
他蛮高兴,“陈教授夸我什么啊。”
何时了一字不漏复述一遍,“八卦圣手,男科毒瘤。”
乔藤被逗笑,竖起大拇指,“陈教授精辟。”
廖坤下不来台,索性破罐破摔,“他和前女友私会呢,你去逮他吧,男人中的海王,女人中的渣浪。”
何时了找到生-殖科办公室,果然,陈崇州怀里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脸庞带泪,五官却极为冷艳,手持匕首,锃亮的刀刃横在喉咙。
“陈崇州,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男人注视她,手臂架在椅背,“你舍得死吗。”
刀锋压下半寸,皮肉溢出血珠,“你不相信?”
灼目的殷红刺得陈崇州皱了下眉,“有意义吗。”
倪影像是丝毫感知不到疼痛,“陈渊授意万喜喜处处刁难我,你联合陈翎围剿智云,他自顾不暇,早已顾不上为我出头,你们还要如何折腾我?”她俯下身,几乎贴在他下颌,“我们多年的旧情,你要粉碎彻底吗。”
“倪小姐,这是唱哪出啊?”
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倪影脊背一抖,转身。
何时了笑容明媚,“抱着我的未婚夫,明目张胆卿卿我我,二叔知情吗?”
陈崇州一言不发,凝视她进屋。
“我不管你们是旧情复燃,还是藕断丝连。”她手拽住倪影的袖子,扯着她抽离他腿,“我眼里不揉沙子,也不纵容猖獗的女人。”
倪影仓促抓住桌角,整个人堪堪站稳。
何时了大大方方落座,“崇州,你的意思呢?”
他目光了无波澜,“随你。”
她得意笑着,“倪小姐,听清了吗?”
倪影一动不动,杵在那。
何时了托腮,扭头,“崇州,你的旧爱耳朵不好啊,是聋了吗?需要我出动何家的人脉,治一治你这位二婶吗。”
陈崇州垂眸,“你出去。”
好半晌,倪影终于抬起头,她冷笑,为全然陌生的男人,全然陌生的感情而发笑良久,摔门的同时,震得办公桌颤起。
“廖主任揭发你和前任幽会,他没骗我。”何时了眼窝漾笑,“你担心我不痛快了,在背地里下黑手,所以周全我的面子,拂了她的面子,对吗?看来,你果真念念不忘啊。”
陈崇州解了纽扣,活泛着肩颈,“你还用背地里下黑手么。”
“也对,我光明正大出手,谁又能奈我何呢?”何时了打开手提包,递给他一封请柬。
他掀开扉页,眼底涌动起漩涡,“什么情况。”
“你迟迟不松口,我爸爸等不及了,亲自给我们选定了场地,在富丽酒楼。何家的宾客多,我家出这笔钱。”
他一瞟落款,元月2日,宜嫁娶,动迁的吉时。
距今剩下四十天。
“你父母是不是太心急了。”陈崇州扣住,并没应允,“当天我也许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