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紧沈桢,“因为喜欢。”
“你真喜欢我吗?”她手肘抵住他腹部,隔开距离,不愿同他纠缠太密,“陈渊解除婚约了。”
陈崇州皱了下眉,这节骨眼提及他,明显是源于万喜喜那档事。
“你觉得他为了你?”
“我没那么觉得。”
台灯投在地板,迷离的光影摇曳,他时而清晰,时而晦暗,连同她的影子,也一并沉沦。
“我不理解倪影的存在,不理解你这样无所不能,却迟迟给不了我和孩子一个公道,不理解陈渊轻而易举取消联姻,你却做不到。你要我等,我等来什么?”
“没有你想象那样简单。”
“很困难吗?可是陈渊打破了困难,他行,你不行。”沈桢盯着他,“你其实选择了于你而言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家业与权势。何佩瑜败了,你禁不起再败一次,否则二房彻底倾覆了。何家是你目前在富诚站稳脚跟的唯一捷径,唯一王牌,尽管你不肯承认。”
陈崇州伫立在那,映在他面孔一半的光亮,一半的漆黑,他情绪若隐若现,如同被勒住,捆绑住,失了魂魄。
沈桢摆脱他的桎梏,“菜烧熟了,我回去了。”
他拽住她手,“我跟何时了会有结果的一天。”
沈桢风平浪静,“与我无关。”
陈崇州发力,险些拽倒她,禁锢在臂弯,“哄不好了,是吗。”
“你放开。”
他一字一顿,“我并不是选择家业和权势,沈桢,我没有不选择你。”
外面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使劲撞开他,去玄关开门,薛岩站在过道,“沈小姐,我找陈董。”
沈桢没言语,侧身让路。
陈崇州直奔客厅,烦躁不已,“什么事?”
薛岩小声汇报,“何小姐在玫瑰城,现场有一群醉酒的混混,图谋不轨。”
他没当回事,“联系何家,去玫瑰城接人。”
薛岩认为不妥,“咱们已经收到风声,倘若不重视,延误了救人的时机,万一何小姐遭殃,何鹏坤那头无法交代,您必须到场,堵何鹏坤的嘴。”
陈崇州揉着眉心,“什么来头。”
“估计是商场的背景,仕途背景的二代子弟没那胆量,如今三爷在本市,谁不怵他?老子在他眼皮底下都谨慎,小的不敢放肆。”薛岩看腕表,“马上过去还来得及。”
陈崇州最后望了一眼沈桢,沉默离去。
***
玫瑰城这会儿,的确有一批混子,为首是周源,不过目标不是何时了,是新来的德国籍模特。
高浓度混血,火辣的小麦肤色,周源当场瞧上眼。
可惜模特有主儿了,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小孙爷,祖父在名利场的排面很大,和周家老爷子同期闯出名堂,90年代移居海外,12年回国,在商场吃老本,处事挺低调,长子是澳大利亚负责国际贸易的官员。
周源活了三十年,在场面上没栽过跟头,向来是他看中什么,众人捧到他面前巴结。
于是急火攻心之下,他砸了玫瑰城的三楼。
小孙爷的脾气也呛,“你给老子认怂,不然没完!”
“我老子姓周!”周源怒不可遏,“周家的地位,你自封是我老子?你嫌命长啊。”
与此同时,尽头的电梯门拉开,经理正要下楼喊保安,迎面走出的男子当即把他震慑住。
一身纯黑商务装,凌厉刚硬的气势,十分压迫。
薛岩环顾一圈,向经理介绍,“这位是富诚集团陈董事长的二公子。”
经理有耳闻,玉雕的皮相,阎王的心肠,吓得颤颤巍巍招待,“陈二公子。”
陈崇州衣领敞得宽,半副胸膛袒露,“人呢。”
经理一头雾水,“什么人?”